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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昭禹心裡未必沒有主意,以南營兵馬斷後,佔據枋山長谷,可以牽制山南山後的江寧諸路大軍,北營與青池兵馬必需在江寧諸路大軍過來合圍之前撤出白石。

若是此地的六萬精銳都被困在青池城中,北面的曾益行、東南的萬嶸也將被江寧各個擊破,張季道雖有八萬精兵,卻維持不了東海的局面,東海一郡遲早在江寧的囊中之物。

南營尚有一萬四千兵力,此時當需陳預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來,不單如此,前往新姿的道路被封,主力需往東經龍遊撤回毗陵境內;勿使曾益行成為孤軍,曾益行所部也需放棄定遠,向毗陵境內收縮。

陳預將眸光投向遠天蒼茫,浮雲黑影流掠,昭示著人世變化無常,四下裡的刀兵之聲將息,此時已容不得他猶豫了,沉吟片刻,說道:「或許是我最後一次以東海都督的名義發號司令了……」毅然說道:「著劉昭禹為毗陵府都尉,毗陵兵馬行營都尉將軍……」

劉昭禹搶言道:「萬不可如此,我領南營與江寧周旋,子預與長叔爺子先回毗陵。」

陳預苦澀一笑,說道:「我寄奢望於江津小兒身上,致使我軍陷此困境,我不領兵斷後,怎有面目見世人?」

「奢望?」長叔寂訝道。

陳預臉上苦澀尤甚,說道:「我奢望徐汝愚念幾分故舊之情。」

長叔寂頓足叉腰,大喘粗息。

陳預在青池據枋山立營,離定遠、龍遊、新姿三城都遠。在張季道率領數萬精兵遠在五百里外,陳預堅持將六萬大軍滯留在青池,心裡自然是存著奢望。

陳軼、陳靜遠、王白泉等人領兵趕至北營廢墟。

陳軼說道:「大營起火,將士震惶,都督稍離,樊文龍又遣兵來奪下溝河灘。」

陳預訝道:「樊文龍不是領兵望南退去了嗎?」

「老虎溝野營被佔,有一部分江寧兵從那裡渡過下溝,與樊文龍匯合一處,來奪河灘。」

劉昭禹說道:「丁勉臣已出青丘山……」

陳預輕拍劉昭禹的肩膀,說道:「這四萬將士,我就託付給你,梅立亭與萬嶸互相牽制,東面應有空隙,昭禹也不要在龍遊逗留,去益陽吧。」

益陽在新姿東北二百里,然而從青池前往益陽的路途被堵,只得從龍遊繞道。

劉昭禹見陳預眼裡神色堅定,情知他已下決心,說不動他,暗道:徐汝愚或許會念故人之情,不傷他性命,可以陳預怎受得了屈辱?想到這裡,黯然失色,也不言語。

長叔寂說道:「我也留下,未免沒有突圍的機會。」

陳預淡淡一笑,南營兵力有限,要牽制住江寧在白石北部的大部分兵力已是相當困難,還談什麼突圍。

……

徐汝愚領兵渡下阿溪時,張季道便著手攻打海陵城,欲吸引江寧在江水北岸的兵力。張季道所率兵馬雖然雄健,卻無攻利器,這幾日只是將海陵團團圍困,伐來巨木製造攻城器械,攻城事宜準備停當,卻傳來枋山主營被襲的訊息。

席道寧心裡奇怪:陳預行事謹慎,怎會讓徐汝愚輕易將主營燒了?奈何戰報所述不詳,怎會也想不通其中的詳細情形。

張季道在營帳內踱著步子,心緒不定。主營被燒之後,陳預將北營與青池兵馬交於劉昭禹節制,他與長叔寂率領南營兵馬牽制白石境內的江寧兵馬。在他人眼裡,無論陳預能不能順利脫身,這東海郡都督都沒臉再做了。

張季道卻覺得這事裡透著蹊蹺,陳預雖然被迫撤軍,但是主力未損,只是將白石全境讓給江寧。徐汝愚志止於此?

「這事有些詭異?」

見衛叔微這麼說,張季道也無端的一驚,抬起頭,望著衛叔微,說道:「叔微也以為江寧別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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