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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預、長叔寂心志已堅,心裡淒涼便淡了許多,站在營前也不歸帳,只待天邊白日浮起,好壯烈戰死沙場之上。

天光漸開,營火已殘,四下裡流溢著青濛濛的光,馬蹄踢踏,如春雷由遠及近,不多時,百餘名騎士從遠處的薄霧裡鑽出來,經過江寧大營的前哨也不稍停,逕往此間過來。

陳預、長叔寂面面相覷,只見百餘騎隔著一箭距離停了下來,分成兩列,數騎從中間緩緩馳出,停在眾人之前。當中一人跳下來,又往前走了十餘步,隔著薄薄的霧靄,抱拳說道:「江寧徐汝愚,前來拜營。」

聲音不高,卻似響在耳側,感覺隔著這麼遠徐汝愚的眸光落在自己臉上,陳預卻怔在那裡。

長叔寂望過去,不單徐汝愚一人,前時苦不得見、江寧在白石的重要人物差不多聚集在此,邵海棠、方肅、趙景雲等人也稍稍站前數步,立在徐汝愚的身後。看見許景澄時,長叔寂心裡又是一驚,暗道:這廝心高氣傲,怎麼如今也投了江寧?

恍然片晌,陳預回過神來,讓人開啟左邊那道簡陋的營門。

第三章 枋山議和

陳預聽徐汝愚將荊北變故緩緩說來,異常震驚溢於言表,當徐汝愚說出「和議」二字,如雷轟頂,怔立當場,望著數十步外的江寧眾人,心神飄乎,覺得徐汝愚來此與他說了一番玩笑話。過了片晌,才稍稍回過神來,望了長叔寂一眼,卻見他的震驚不亞於自己。

陳預也知道今天之局,絕非「和議」二字能輕鬆解決的。雖然江寧急於解救被荊北的宿衛軍,但是江寧在歷陽等地有數萬精兵可以應急調動,徐汝愚完全有充裕的時間解決此間的戰事。

江寧戰略重心西移?

陳預的心緒由初時夾雜著狂喜的震驚中漸漸平復起來,暗道:江寧從去年暮春就在江水北岸部署這一切,怎麼因為荊北這場變故而匆匆轉移戰略重心?雖然讓南平將荊北奪去,並且一萬餘宿衛軍被困荊北,陳預卻以為徐汝愚在可不必為此事驚惶失措。

長叔寂與隨行的幾名將校見陳預沉默不語,陷入沉思之中,心裡不由有些焦急。

徐汝愚神色淡漠,不為陳預的沉默所動,方肅側頭與趙景雲低聲說道:「東海最識汝愚,惟有陳預,只怕陳預此時心裡已起了疑心。」

趙景雲望著徐汝愚戟直的背脊,淡淡一笑,說道:「陳預有其他選擇嗎?」

徐汝愚回頭望了一眼,趙景雲將臉上笑意斂去,說道:「新姿那邊仍無捷報傳來,不如予陳預幾日時間考慮?」

徐汝愚搖搖頭,說道:「張季道已知荊北訊息,看透此中的玄機不過三兩日的時間,哪有多餘的時間?」

江寧眾人正商議間,陳預從沉思中收回心神,舒屈背脊,往前跨了一步,雙瞳裡射出眸光如電閃閃,直欲看透徐汝愚的心中所想,稍振聲音,問道:「東海與江寧早有息兵之議,然而去年暮春,江寧棄之如敝履,悍然集結重兵越境侵地。今日重拾舊議,不知待到何時,江寧再度親手撕毀?」

徐汝愚頭微微一側,邵海棠明白他有些話說不出口,站前一步,揚聲厲言:「東海困彭城,助呼蘭侵幽冀,有此一罪,還敢妄想江寧謹遵舊議?」說到此處,語氣稍緩,「江寧此時才察明一切,知道東海困彭城之事,悉受張季道一人教唆,這才重拾前議,與東海修舊好。張季道狼子野心,我主遊歷北唐,他暗通訊息欲害之,又出兵困彭城以助異族,致幽冀之危不能解,使江寧有喪親之痛。張季道之惡,殊不能寬囿,我江寧永遠視其為敵。」語氣雖然平緩,但是其中決絕的態度不容置疑。

徐汝愚張口說道:「只要張季道不掌東海權柄,兩家自然能相安無事。」

徐汝愚擺明態度,要阻張季道掌管東海權柄。

陳預心裡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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