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跟你說過了,我這點伎倆,如何能降服天獸?天獸之智不在人下,自然也會選擇人親近。」素鳴衍自然不會將詳細告訴波旬,避重就輕的推搪了幾句。
波旬說道:「明河似乎不想讓部眾知道天獸的存在,還特意吩咐盧扈他們守密,所為何事?」
素鳴衍笑道:「波兄手下也有部眾,會不會讓部眾看穿自己的底細?統御之道,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波旬微微一愣,隨即露出理解的一笑。
車轍轔轔,修築上唐至望野的道路,只花費半年的時間,但是無數苦役卻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參與修築此路的苦役最後都被敕免奴隸身份,也洗脫流寇的身份,成為望野、上唐的平民,對於還活著的苦役來說,似乎辛苦也有所值。
素鳴衍在羽嘉郡的強勢,讓納吉涅騎猶豫了,內心有所畏懼,他甚至想勸說父親解除若蘭與六殿下之間的婚約,通常捲入帝位之爭的家族,只有勝利者才有好下場。
在素鳴衍抵達上唐的前一天,納吉天仕也秘密抵達上唐,納吉家此時想脫身而出,已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他必須親眼看一看涅騎所看到的事,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納吉氏在黛湖東畔修建了一座莊園,在黛湖沿岸的莊園群落裡,不是很起眼,規模也只是中等,比起納吉氏在其他地方的莊園,也沒有特殊之處。
在納吉家莊園的西北面,是裔天護衛營駐守的莊園,雖說是莊園,但在納吉涅騎眼裡,不亞於一座堡壘,上唐人也多稱之為黛湖城。入冬以來,羽嘉境內局勢穩定,為了掩藏旗下私軍的實力,白朮率領裔天護衛營精銳與侍衛營一起北上,只留下三百人駐守黛湖。
納吉天仕站在湖堤之上,望著北面的塔樓,長時間的一動不動。暮色漸濃,湖面上水煙飄渺,納吉天仕轉過身,將腳下的殘雪踢掉,輕嘆一聲,說道:「六殿下十六歲就到迦南為質,前年借赤肌鬼之災得以提前歸國,在帝都的人的眼裡,六殿下是一個對政局無足輕重的人物,你或許在到羽嘉之前,也是這麼想的吧?」
納吉涅騎點點頭,說道:「我確實存有輕視之心,所以才認為若蘭嫁給六殿下還不壞。六殿下若無異心,做他的平安郡王,一生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他,若蘭也有好結局。但看羽嘉的情形,六殿下可不是甘居他人之下的人物,他會將所有可能的人都拉上他的戰車,覆巢之下將無完卵!」
「哼!」納吉若蘭絕美的臉如罩一層寒霜,一雙美眸定睛看著深碧色的湖水,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大哥何時希望我能有好結局?你們焉知檀那明河不會是最會的勝利者?」
納吉涅騎臉微微一紅,說道:「六殿下怎麼可能會是最後的勝利者,青嵐帝君不能有瀆神的汙點。我承認,六殿下的雄才偉略,是我平生所未見,但是這改變不了六殿下的結局。我以為,六殿下在秦山的那段時間裡,跟二殿下結下秘盟,六殿下最終的目的是要將二殿下推上帝位,但是二殿下登上帝位之後,會不會容忍一個對他有足夠威脅的六殿下?父親在帝都應該看得更明白,六殿下只有兩個結局,要麼登上帝位,要麼身敗名裂,卻不可能有第三種可能。」
「檀那明河就不會割據羽嘉?終身不奉詔,想必檀那隆城也沒辦法。」納吉若蘭譏諷道。
「摩揭氏會容忍六殿下割據羽嘉,就算六殿下割據羽嘉,在這窮鄉僻壤之地,對我們納吉家又有什麼好處,難道要我們納吉家放棄東部的肥沃土地?」納吉涅騎激動的說,「父親可是擔心我族與蘇顏氏的矛盾?我以為,局勢如此緊張,蘇顏士吉不會節外生枝,我族與蘇顏氏比鄰而居,蘇顏士吉也怕被我族牽制住,蘇顏士吉若真是梟雄之流,一定會主動化解與我族的矛盾,畢竟是六殿下殺了蘇顏澹。」
聽到死去情人的姓名,納吉若蘭臉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