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的悟性之高,連我也不得不自嘆弗如。”龍賡的臉上終於綻露出一絲笑意道:“心中有刀,不如心中無刀,只有達到心中無刀的境界,你才能做到‘刀’無所不在!所以,首先你必須捨棄離別刀,惟有這樣,你才能最終與韓信相抗衡!”
“韓信?”紀空手心頭一震,不明白龍賡何以會在此時提起這個名字。
龍賡點點頭道:“我之所以能從你的身上看到這一點,的確是因為韓信。不過這也是一個偶然,如果你不提到天下能夠束音成線的人還有韓信,我也想不到你與韓信的內力心法竟然如出一轍,同屬一脈。”
“這麼說來,你與韓信有過交手?”紀空手心中隱生不安。
“先生一直認為,你今生最大的對手就是韓信,所以曾於兩月前密令於我前往江淮,密切注視韓信的動向。”龍賡搖了搖頭,眼中閃出一種莫名的神情道:“但是,我們卻根本沒有交手。”
紀空手一怔道:“怎麼會這樣?”
龍賡淡淡一笑道:“因為我沒有必勝的把握。”
紀空手的臉色驟然一變,因為龍賡的這句話似乎表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以自己此刻的武功,已經不是韓信的對手!
“他真的變得有這樣可怕嗎?”紀空手忍不住問道。他不得不為龍賡這句話感到震驚,因為此前在霸上的時候,他對韓信的劍術根本毫無畏懼,難道在這短短數月之間,韓信的功力有了突飛猛進的突破?
“是的,他的確可怕,因為當他出現的時候,我只感覺到了他的劍的存在,卻沒有感覺到他的人,或許,他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龍賡一字一句地道,他看到紀空手有些迷惑的眼神,冷然道:“劍能通靈,正好與他體內的異力相輔相成,融為一體,所以,他最初也許不如你,可到了現在,他無疑已是天下有數的頂尖人物!”
他的目光變得悽迷,就像那一天的雪天,將他帶回到那令人心悸的江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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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的冬天,滿眼悽清,一片蒼白,飛雪連天,肅寒得讓人心生悸動。
淮陰侯府中卻充盈著一股肅殺之氣,就像這天色,氣氛顯得無比緊張,每一個人的臉上彷彿都罩了一層嚴霜。
殺氣之濃讓人不寒而慄,在府中的大堂前,擺放著一具屍體,沒有傷痕,沒有血跡,如果不是死屍臉上遺留下來的怪異表情,還以為他只是靜靜地睡了過去。
雖然只有一具屍體,但圍在這具屍體周圍的,卻有十數人,使得大堂的空間似乎變小了許多。
在死屍的手上,原來還握著一道竹簡,此刻卻到了韓信的手中。
竹簡有字,書雲:“欣聞淮陰侯劍道有成,雖在千里之外,但求一戰,以慰平生。”
竹簡上雖然沒有留名,但字跡卻是用劍隨手刻成,輕重有度,舒緩有方,隱隱然可見字的風骨。
韓信一見之下,心中大驚,因為他已看出書寫此簡者,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劍道高手。
此人竟敢明目張膽地在淮陰侯府門前殺人,然後從容留書,瀟灑而去,可見對方的確是有備而來,有所針對。而且對方所殺之人,並非一般弱手,乃是韓信旗下的一名劍客,姓全名義,在江淮一帶大大有名,可是看他的死因,顯然是一劍刺中咽喉,根本就沒有一點還手之力。
“此人出手之快,十分可怕。”韓信俯下身來,看了看全義咽喉上的那一點劍傷道:“劍從此入,又從此出,創口只有一線,不留一絲血痕,可見此人深諳劍道,更懂得殺人之技巧。”
堂上眾人一時默然,誰也沒有異議,因為韓信本身已是劍道高手,他所下的結論通常都不會有錯。
只是每一個人覺得對方敢在淮陰侯府門前殺人,並且公然向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