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兒吧!穹扇大人在那裡……”
他指的是御花園。達維亞放眼望去,看到那裡有一排小屋,一個身材傴僂的老年男子正在房前為花澆水。達維亞看到,他澆水並沒有用水壺,而是從指間逼出一束細細的水流澆在花上。他看得出來,穹扇是個水系魔導士。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走過去,九兒就已經走到了花園旁邊,大聲道:“穹扇魔導士,請問我們可以在您這兒坐坐嗎?”
穹扇轉過身來,皺起眉頭:“哪兒來的小姑娘,那麼沒禮貌?嘿,出去吧,我這兒不接待客人。”
達維亞匆忙跑到這裡,就聽到了這麼一句。他絕望地想道:壞了,九兒這嬌氣的小公主肯定又要哭了。他看了看穹扇,暗地裡不禁嘆了口氣:穹扇啊穹扇,你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果不其然。九兒一聽到穹扇那比她更無禮的話,小嘴一扁,那眼淚便如流水一般地流下來了,怎麼止也止不住。穹扇平時這樣說話慣了,也沒見誰為這哭過。誰知還有一個九兒比他更蠻橫,哭起來更是令人心碎。他頭次遇見這種情況,竟也被這折磨了達維亞十多天的擾人事折騰得手足無措:“你,你,你別哭啊……”
九兒卻哭得越發厲害。穹扇靠近了她,想為她拭去眼淚。達維亞卻看到了她手中閃爍著綠色的魔法光芒,急忙躲了開去。果然,九兒的雙手舉到空中,口中喝了一聲:“斷痕——”霎時間,數十道碧綠光華呈刀形向穹扇劈去。穹扇連忙向後躲去。
可是穹扇躲得了前幾道,卻防不了後幾道。
他不僅身上被割出了幾道血痕,甚至連眉毛都被削掉一塊。穹扇怒從心起,也不管對方是誰,隨手一揮釋放出一道防護結界,然後就念起了高階魔咒,剎那間風雲為之變色,雷電交加,竟似一副地獄景象。
九兒嚇得縮起脖子,又哭了起來。穹扇聽到哭聲,清醒過來,連忙揮手收了魔法,道:“你這女娃兒,怎麼如此……如此……”
達維亞連連咂舌。這麼高階的魔法到了咒語已經唸了一半時,要想收回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而穹扇不僅能收放自如,而且一點事都沒有,這要讓他去做,他可做不來。看來,這就是中級魔法師與魔導士之間的差距吧!
這時,一個蒼老但仍不失圓潤的聲音傳了過來:“穹扇,為何如此憤怒?連哀家都被你驚動了。”
達維亞一看,原來是一個身著華服的中年婦人。聽她對自己的稱呼,該就是太后罷。他連忙施禮道:“太后吉祥!”心裡暗自思忖,嬸嬸當初是否是這樣教自己的。
太后淡淡地道:“免禮。你是哪裡的?怎麼哀家從沒見過你?還有,穹扇,這女娃兒是誰?”
九兒慌忙擦去淚珠。達維亞連忙道:“太后,草民是秦尚書的親戚達維亞,這位是草民的未婚妻達奚九兒。”
太后有些不高興地道:“怎麼把穹扇的份兒也答上了?別仗著自己有秦尚書撐腰就如此無禮。”秦尚書與她作對已久,今日更是以“婦人不得議政”為由拒絕她垂簾聽政。她的一腔怒火,就全發在達維亞身上了。
達維亞有些驚奇:自己哪兒得罪她啦?想了一想,連忙道:“草民只是區區一介魔法師,是來找穹扇魔導士的,不知為何得罪了太后?”
太后無語,微微有些惱怒地轉向穹扇,問道:“穹扇,剛才你為何大發雷霆?”
穹扇本想據實以答,忽然瞥到九兒的淚容,心下一軟,不由得回答道:“沒有,太后,只是他們想要進花園遊覽,臣不想讓他們進,就爭執起來。”
太后掃興地道:“就這麼點事,也值得爭執?他們要進去,就進去唄!怎麼還斤斤計較的。
穹扇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太后,讓臣送您回宮吧!”
太后揮了揮手,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