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申離開了道家小築就直奔了墨雪說的有間客棧,找遍了全薊陽城也沒找到這個看起來像藏有高手的客棧。
「墨門不愧是當世隱門,藏起來的技術是真的厲害。」韓申嘆道,因為要隱藏身份無法接住墨家的情報來查詢,所以他只能自己一雙腳走遍薊陽城去尋找。
結果卻是在薊陽城的主道上找到了,客棧名直接就叫做有間客棧,看著高大的門頭上有周朝文字寫著的有間客棧,韓申感覺到自己被冒犯到了,智商被狗吃了。說好的隱門呢?你直接在薊陽城主道上開了這麼大一間客棧,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只是韓申有些疑惑,這個有間客棧並不小,既是客棧,又是食肆還是酒樓,在薊陽城說大不大但是說小也不小啊。所以韓申點了一桌菜,一壺酒就坐在了二樓靠窗臨街的位置,仔細觀察著來往的行人和客棧來往的食客,但是確實沒有看出誰是墨門神殺劍士。
「中隱隱於世,墨門在秦國混久了也沾上了道家這種臭毛病了。」韓申無語的說道,虧得自己滿薊陽城的跑,連貧民窟的臭水溝都鑽進去看了,生怕下水道里藏著這麼一個客棧,結果你們就這麼明晃晃的開在了薊陽城大道上。
「年輕人,口味挺重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一身破布麻衣,拐著竹杖,一雙芒鞋做到了韓申對面,也不客氣的直接拿起桌上的烤雞就大肆饕餮起來,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然後又在身上擦了擦手。
韓申看著老人的動作也不阻止,這個老人看起來沒有一絲修為,但是誰見過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還能吃完一隻三四斤的烤雞,喝完兩斤烈酒而面不改色。
「前輩可是吃好了?」韓申謙敬的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然後什麼也沒說,又拐著竹杖走出了有間客棧。
韓申留下飯錢,也急忙跟了上去,一直跟著老人走到了城外,老人才回過頭來看著韓申說道:「年輕人,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前輩怎麼知道我在找人?」韓申反問道,更加確信老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你身上有城南貧民窟才有的酸臭味,又有城東的酒坊的百花釀的味道,鞋子上的卻是地底的黃泥巴,這是隻有城北在修的城牆才翻上來的黃泥,你幾乎跑遍了東南西北四城,卻又出現在城中的客棧,點了一桌吃食卻有在四處觀望,所以你是在找人。」老人坐在雪地上,脫下芒鞋抖了抖鞋裡灌進去的雪泥慢慢的說道。
韓申眉頭緊鎖,自己居然這麼引人注目的嗎?那豈不是暴露了。
「那前輩可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韓申再次問道。
「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老人反問道。
韓申愣住了,隨即搖頭道:「請前輩指點。」
「看人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用心去聽,你就會找到你想要找的人。」老人說道。
韓申站在雪地上,思索了一陣,再次拱手行禮道:「請前輩明示。」
「你怎麼這麼笨呢?」老人重新穿好了芒鞋,站起來罵道。
韓申一陣尷尬,看著老人,卻是聽到一絲風聲,一條碧綠的竹杖就打了下來,韓申來不及躲避,直接被一杖點中了胸口,一口氣沒提上來,被定在了原地。
「道家井字印!」韓申心底驚愕,卻無法動彈,看著老人身影緩緩的朝遠方走去。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寒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老者緩緩離開,一句句的唸叨著。
韓申卻是有些聽不懂,唯一記得的只有那一句,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拄竹杖曳草鞋輕便勝過騎馬,這都是小事情又有什麼可怕?一身蓑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