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嫁給唐嬤嬤色侄兒,她作為魏月娥的貼身侍女進了宮。
宮裡宮外雖然只是隔了一堵圍牆,其實卻是兩個世界。三娘想要再插手鶯歌的事情已經是不可能了,
三娘想,鶯歌讀書識字,自尊自愛,也許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她其實是一個太過與驕傲的女子,這在她當初處理趙家大少爺的事情就可以得知。
或許她沒有辦法接受命運對她開的這個大玩笑,所以她才決定要進宮去,畢竟在那裡,即便她還是一個奴婢,能左右她命運的人也僅僅是那幾個站在這個王朝頂端的人。
而這幾個人,不單單能左右她這個小小的奴婢的命運,也左右著那些生而高貴的王公大臣,命婦夫人們的命運。
這樣的話,她與她原本的身份或者與她們這些千金小姐之間的差距是不是就小了一些?
這一年春,註定是忙碌的。
二月初九,是禮部的貢院會試的日子。
王家這一年也有族中子弟參加會試,王璟王玬他們卻還不到參加會試的時候。在京中官學裡讀書的子弟,將來會有半數能直接進入貢院成為貢生,不需要考鄉試去得會試的資格。
按照規矩,京官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能萌一子進入貢院成為貢生。王棟如今只有王璟一個兒子,所以王棟再在官學中待上一年就能進入貢院。
王玬,王璋和王瑞,王璋當年已經以低分考取了秀才的資格,因為成績正好擦邊,並不出色,所以沒有引起孫氏的關注。王瑞與王玬還未取得生員資格。
除了王家子弟之外,這次參加會試的還有元孃的相公白渝生和王琪的相公牛岑海。
會試三場,一直持續到了二月十五。
這些國家未來的棟樑們,進貢院的時候或是自信滿滿或是惶恐不安,出來的時候不是像霜打了的茄子,就是像出了籠的小鳥。只是即便是那些歡快的小鳥兒們,眼睛裡也都是佈滿紅血絲的。
到了放榜當日,撒娘特意打發了人去溫家園那邊聽訊息。
直到晌午十分,才有訊息傳來。
“少夫人,牛公子中了會元呢。”被派去打探訊息的白果一進來就興高采烈道。
三娘聞言一喜:“那大姐夫呢?”
白果臉就垮了下來:“大姑爺,沒有考中。”
三娘一愣,隨即道:“聽說每年進貢院的,大都是些七老八十的呢。大姐夫還年輕,以後再考就是了。”
“那些報喜的報子們,聽說牛公子是王家的姑爺,還報喜報到了溫家園裡呢。溫家園原本還以為是大姑爺中了,後來才弄明白是另一位姑爺。”白果吐了吐舌頭,“不過老夫人也還是歡歡喜喜地給了紅包了。”
三娘想了想,那情形確實是有些尷尬的。那些報子們四處報信也不過是想要多弄些紅包罷了,卻是搞出了這種烏龍來。
會試過後就是三月初一的殿試,也就是定名次的考試。
還未到三月初一,王老太爺與孫氏便要啟程回山東了。
王老太爺的行程一拖就是一兩個月,這一兩個月的時間,他又為他的後宮充實了好幾位極品佳麗,可以說這次進京他的收穫還是頗豐的。
三娘在這一日去了一趟溫家園。
王老太爺依舊是老樣子,身體結實,紅光滿面。孫氏卻已經是滿頭黑髮便銀絲,皺紋滿面,枯瘦如柴了。
想起自己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一頭青絲另年輕人都羨慕的孫氏,三娘不由得唏噓。
孫氏向來是很注重自己的儀表的,聽說現在,她的房間都不再放鏡子了。
薛氏帶著四娘過來了,二孃卻是沒有出現,她稱病。
三娘也沒有辦法想想,孫氏與二孃碰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