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展權的得意在這一刻踏空。
“我對趙偉恩的生死不在乎,不是力不從心,而是因為,我無須他這個人證,也能讓你身敗名裂、粉身碎骨。”
徐展權向後退了一步,聶皓天冰冷而又陰狠,語氣裡沒有商量的餘地,恍似他才是掌控生死的那個人,恍似他對螢幕裡哀求的女人毫不上心。
“林微之於我,曾經是永遠失去,再也求不得的過去。我和她有太多美麗的回憶,如果她死了,我必定終生都懷戀她。可是她活著,帶著一身創疤回到我的身邊來,卻讓我再無當日情懷。林微,要還能在我身邊,也不錯,但她若走了,我也許還能活得更逍遙。所以,不要用她的生死來要挾我。”
的確,男人本性不就如此嗎?貪新厭舊,聶皓天能一直當情聖,皆只因懷裡的女人在他最愛她的時候失去,才讓他嚐盡求而不得的慘痛。
但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及得上他心裡的萬里河山呢?何況他還可以擁抱世上無數比林微更絕色的美女。
即使沒一個女人及得上林微重要,但是一個不夠,可以兩個,三個、四個……所以,女人對男人來說,真不是個事啊!
徐展權壓抑著糾結的內心,強抿著嘴角:“你不在乎林微,那又為什麼要和我交換?”
“我的女人,要是被你那幫王八染指,就會是我一生的恥辱。她始終跟過我,死也不能死得這麼難看。”聶皓天狂傲的踏近房門,手拉著門把,冷笑道:“一小時後,把人送回我的身邊,不然,我就和你立刻拼個魚死網破。”
“我不相信你。”
他扔給徐展權一個u盤:“這是趙偉恩資料影印件的備份。裡面的東西,是不是值得換一個林微?你自己掂量掂量。”
林微裹了一重大衣,被拖了進房。冷得顫抖的身子,終於遠離了寒冷的室外,她縮到牆角里,拉緊大衣把自己的溼透了的衣裳遮住。
徐展權瘋了,不但對她體虐,還差點放任自己的手下對她汙辱。幸好最後他及時阻止,她才幸保不失。
受點皮肉之傷,她已習慣。肉體的傷害永遠都比心靈的缺口更易於修復。
她環視四周,黑暗的室內並不寒冷,硬硬的地板上,也沒有想像中的汙穢。
但是她很口渴。渴得以舌頭去舔唇瓣,冰冷的唇瓣被舌尖一舔,反而麻麻的痛。她“嘶”了一口氣,唇邊卻觸到水份的暖意。
一個小手捧著水,在黑暗裡,顯得格外擔心卻又激動的童音:“媽咪,水水。”
“寶貝……”她驚叫聲起,喘著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他小小的身子卻挨近她的身邊,捧著水的手掌,放到她的嘴邊,小傢伙在哭:“媽咪,喝水水,媽咪,快喝水水。”
“寶貝兒……”她的淚水從腮邊滾下,握緊他的小手,喝下由他的小手掌給她送上來的開水。
媽咪把他手上的水喝光了,還捧著他的手掌兒親啊親,一邊親一邊哭。寶貝兒心都碎掉了,一下撲到媽咪的懷裡,嘩嘩的哭:“媽咪,你疼不疼啊?媽咪。”
“媽咪不疼。”她雙手緊緊的環住他。
夜夜夢裡多少次相見,即使在夢裡,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能護他平安。卻是今日他為她捧來生命的一滴水,潤溼她已近乾涸的生命。
“小臻,小臻,媽咪想你啊,想死你了啊。”她放聲痛哭,卻有懂事的小手又來抹她的淚珠兒。
從前胖乎乎的手掌,竟又縮小了一圈。他輕輕的親著媽咪的臉,小手環緊她的頸,稚氣的童音咬著牙關的陰狠:“小臻長大了,一定會殺了他們,殺了這些人!”
他小小的手在她的背後握成了拳頭。即使在黑暗中,林微也能想像得出他的表情,即使和母親一直在鄙微的環境下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