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傢伙也長大了。”
兀難長老嘆息一聲,捊了捊鬍子,大步流星得去了。
而河岸不遠處,北聖女俏立在風中,望著大船遠去,久久不動一下。
上了船傅介子就安靜,他是北方人,少坐會兒船還沒事,但是一想到要做三日,整個人頭皮都發麻,潘幼雲的感覺和他大抵相似,她還是會水的,卻也照樣暈船。
這一對難兄難弟湊到一塊兒,說話的機會反倒是多了起來,你一個苦瓜臉我一張枯樹皮,兩人的滋味都不怎麼好受。
葛妮亞服侍這兩人都來不及,只好把蘇巧兒交給了元通和蘇維來照顧,摩柯大師到底是老僧入定,坐在船上跟鐵鑄的一般。
行了半日,傅介子看潘幼雲相視一眼,正要誇老和尚厲害,摩柯大師便很不爭氣得哇得吐了出來。
這一下引得兩人大不舒服,三個人都靠在船舷上面跟噴管子似的。
葛妮亞忙拿來水與兩人漱口,她這半天來怎麼看怎麼像保姆,忙得一會兒就沒歇著。
元通一會兒過來拿出銀針給傅介子後頸紮了一下,道:“我不是教了你一些清神醒腦的針法嗎,紮上幾針就會管上半天沒事。”
給傅介子扎完之後向潘幼雲笑了笑,道:“潘娘娘要不要也試試?”
潘幼雲哼了一聲,道:“你別滑腔滑調的,注意身份。”
元通一臉的尷尬,現在潘幼雲成了傅介子的媳婦兒,這事讓他彆扭了老半天,自己做了半生的風流神仙,到頭來卻落了個*的帽子。
這事傅介子一直沒有想過,偶爾想起也覺得很彆扭,所以誰都不提這事,現在提到三人都很尷尬。
蘇維哼哼得叫元通叫過去,道:“潘姑娘現在是小傅的妻子,你讓小傅來就行了。老鬼又不老實。”蘇維對潘幼雲的印象不怎麼好,好歹這個女子睡過她的丈夫,不過話說回來,元通睡潘幼雲的時候,蘇維還沒有到西域來呢。
潘幼雲悶悶不樂,一個人抱著行李壓在腹部發呆,傅介子見她似乎是生氣了,取過銀針來,道:“我來給你看下吧。”
潘幼雲一手推開,道:“不用。”
“生氣了?”傅介子此時神色稍微好了一些,見潘幼雲不高興便問了起來。
潘幼雲頓了好一會兒,道:“我以前的事情你不在乎?”
傅介子苦笑道:“前塵舊事,提他做什!我不會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潘幼雲聽了這個結果反而不滿意,道:“你要是在乎就跟我說,說了我心裡面好受些。”
看來情人與妻子真的是不一樣。
潘幼雲以前在傅介子面前高傲得很,做什麼事情都壓他一頭,但是現在卻做不到了,她為人妻子,但是自覺前事齷齪,而且最不應該的就是和元通這個賊胚子有一腿。
他是自己丈夫的師叔!
傅介子心裡面也一陣彆扭,道:“別提這事了,以後誰提我就動家法。”葛妮亞聽得家法一說,不由笑出了聲來,道:“潘姐姐,他的家法很厲害的。嗯,真厲害!”
潘幼雲不知什麼家法,但是一看兩人的神情就明白了過來,淡淡笑了一下,道:“你們守好這個蘇小姑娘,我去找師傅。”
說完悻悻然去了。
傅介子看著葛妮亞,一臉的無奈。
船上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傅介子也趁著此時舒服早早得睡去。葛妮亞收拾了一下被兩人弄得狼藉不堪的東西,卻從行李裡面翻出了昨天夜裡用過的那個尷尬東西,她想就這麼扔到江裡面去,可是想了又想,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捨不得,猶豫一下見蘇維過來了,忙又收到行李裡面。
蘇維笑道:“別藏了,我都看到了,這小傅也真是不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