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介子知道軍中無首是行軍大忌,但是這些城郭兵傅介子也是見識過的,由自己來指揮會更亂,相比之下,還是由各自的首領領著實在。
這時弟史也到馮嫽的邊上來了,傅介子知道這個小公主愛湊熱鬧,一直也沒有注意,只當和馮嫽、絳賓王子說了一大會兒話了才發現,弟史的眼睛時不時得在往絳賓王子的身上瞟,一副小女兒家的作派。
傅介子心裡面不由暗自發笑,看來弟史這丫頭是長大了。
傅介子正憋著笑,和殷茵的眼神一對,見殷茵也是這麼在笑,兩人相視一下,俱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傅介子心裡面不由大為感慨,都說夫妻兩個在一起生活得久了,不僅會有夫妻樣,還會有心靈的感應。自己和殷茵分開數年,看來夫妻的緣份未盡。
殷茵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又衝傅介子挑釁得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大軍匯合了一下,便向馬兒盹開進,兩日路程,馬兒盹已經就在身前方。
樓蘭在即,傅介子讓大軍在此駐紮,一方面派出探馬打探鄭吉大軍的下落,另一方面派人進入樓蘭城,打探樓蘭的近況。
晚上紮營,殷茵焦急得等著迴音,蘇巧兒則有意無意得催著要進樓蘭城,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久久沒有等到迴音,傅介子到營帳裡面休息,弟史被馮嫽強行帶到了自己營裡,而殷茵和蘇巧兒,馮嫽則不管了,讓傅介子看著辦。蘇巧兒臉嫩,天剛一黑就回到了兀難長老身邊,殷茵則仍是待在傅介子的營帳裡面不出去,傅介子正盼著和殷茵說說話,殷茵這樣他自然是高興得很。
事情該來的總是要來,躲也躲不過,傅介子見殷茵一副焦急不賴的樣子,道:“殷茵,你是不是很喜歡鄭吉校尉?”殷茵聽了忙撇過頭去,道:“哪有的事!喲,你不高興啦?”
傅介子沉聲道:“殷茵,你是我的妻子,一直都是。我不許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帶走!以前死神都不能帶走你,別的人就更不可以了!如果誰趕我搶你,我就跟她拼命!”傅介子說得一本正經的,殷茵聽了垂首不語,頓了好一會兒,道:“傅將軍,你想聽實話麼?”
傅介子心裡面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道:“不好聽的話我不聽。”
殷茵嗔道:“我要你聽著!”
傅介子道:“好我聽著。茵茵,不管你說什麼,你都是我的!”
殷茵一陣無語,道:“傅將軍,我最初的印象是在義莊裡面,那個陰沉沉的屋子和守莊的老人,最一個讓我感覺到親切和踏實的人是鄭吉,他對我很好,什麼事情都為我著想著,他讓我感覺到在這個世界上,我是真真實實的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影子。”
殷茵說到這兒也安靜了下來,道:“當初在義莊,我感覺到自己什麼也不是,我只感覺到自己與別人不一樣,我就像一個影子一樣漂浮著,不知道我活著為了什麼,也不知道我該幹什麼,每天都是義莊的老人在照顧我吃,照顧我住,我感覺到自己與義莊裡的貓兒狗兒沒有什麼區別,直到遇到了鄭吉,他問起我從哪裡來,為什麼會在這裡,問我該回哪兒去,我才慢慢得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在屯田司住了那麼久,我已經慢慢得習慣了每天起來燒點水,煮些吃的的日子,我雖然也是每天都晃晃乎乎的,腦海裡面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召喚著我,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也許,就是傅將軍你說的我的過往。不論過往如何,傅將軍,鄭吉都對我有著別人不可替代的情義,我,我……”
傅介子聽了忍不住道:“茵茵,我也可以事事為你著想啊,你知道嗎,這六年來,我像一個瘋子,一直生活在你逝去的影子裡面,直到半年前,我在精絕國的時候才從你的影子裡面走出來。殷茵,鄭吉能替你做的事情我一件也不會少。”
說著見殷茵沒有什麼反應,急道:“茵茵,難怪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