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與梵看著小孩子的睡顏,比起之前,現在才慢慢地像起了她二姐。
二姐帶著路,說起小孩雖然滿嘴嫌棄,但好像從不後悔生下他:「雖然都說兒子像媽媽,但是剛生下的時候,二歲往前和他爸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真的嗎?」薛與梵還是頭一次聽說:「不是說兒子像媽媽嗎?」
二姐單手抱著孩子,還能按個電梯鍵:「真的,所以你以後找個好看的物件,看看獻獻這個雙眼皮就是隨他爸的。雖然那個男的不怎麼樣,但好歹以後給我省了一萬塊不用帶孩子去割雙眼皮了。」
二姐從來沒有和別人透露過薛獻爸爸究竟是誰,薛與梵也只能從二姐這幾年的隻言片語裡知道,他們是大學同學,那個男的現在留在首府工作,二姐依舊沒有和他結婚的打算。
因為沒有孩子他爸這個礙事礙眼,一有事就只會蹲馬桶的擺件,二姐的公寓不大,不算廚房客廳陽臺,有三個小房間,一個是薛獻的房間,一個是二姐的主臥,還有一個是儲物間。
既然來了,免不了要過夜。
既然過夜,二姐順勢開了瓶啤酒。
薛獻吃完他的兒童餐,就去客廳的沙發上看他的奧特曼,小小的人站在沙發上,因為沙發軟,他身形不穩,但不穩也不妨礙他學著電視機裡各種技能釋放的動作。
二姐倦意在醉態後盡露。手肘撐著桌面,手扶著額頭,擺弄著面前的燒烤竹籤子,突然來了一句:「他要結婚了。」
沒有名字,但薛與梵一下子就猜出是誰了。
「我當時懷孕了,我就和他說了,結果他第一反應就是讓我把孩子打了,他說他讀研,沒辦法照顧我和孩子,也會影響他念書。我就說孩子在我肚子裡,他可以繼續念書。我說會照顧好的,我和他保證……他又說現在不要孩子也是為我好,我當時有一個非常好的工作機會。他說了好多好多,就是沒有說一句願意為我和孩子負責的話,我當時就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和這個男人結婚的。」
這些話薛與梵還是第一次聽說,當時大家都以為二姐可能都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誰,故事的真相遠比謠言要更讓人瞠目結舌。
「我聽我們以前的同學說,他是因為那個女的懷孕了,所以著急結婚。現在結婚就不影響他的前程,他的遠大抱負了?他現在就能負責了?」二姐聲音不大,有時候甚至會被薛獻模仿電視裡奧特曼的臺詞蓋過去:「梵梵,說一句觸黴頭的話,你以後要是走到我這步,那個男的不願意負責,你千萬別腦子一熱把孩子生下來。生下來會後悔,不生下來也會後悔,但是不生下來一定不會吃虧。」
晚上,薛與梵和二姐擠一擠,睡在一起。喝了些酒之後,二姐睡得很早,薛與梵重新點開手機,才發現之前周行敘發給自己的那條資訊,看過之後就一直沒有回覆他。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要回復什麼了。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認床,但是現在閉上眼睛卻久久培養不出睡意。腦子裡開始想著二姐之前說的話,如果有一天她套上了二姐的劇本,她會怎麼樣?
大概不會步二姐的的後塵,她可能自私一點,她還是更愛自己。
腦細胞得到一定消耗之後,薛與梵入睡就特別快了。
只是當晚,她就做夢夢到有一個小孩子追著她喊媽媽,嚇醒的時候,薛與梵挨著二姐睡姿灑脫。
二姐跟著也醒了:「你這個睡相真是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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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持續走低的十二月,除了上課,誰都不要妄想把薛與梵從被窩裡拉出來,連早飯都不行了。
好在課變少了,薛與梵能在宿舍床上賴著不起。向卉最近幾次打來電話的時候,薛與梵都在床上,惹得將『年輕人多運動』奉為真理的老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