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名裁縫根本不可能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畢竟,這麼多年她都已經忍過來了,何況是此時此刻,她自然清楚的知道,自己並沒有向歐辰說過自己的過往。所以,在此時此刻,她只是覺得,歐辰這些話,或許只是那麼隨便的一說。但即便是如此,她在冥冥之中,也忽然覺得,歐辰猶如她肚子裡面的蛔蟲一般,知道自己的所有事情,這種感覺,很恐怖。
她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原本瀰漫在眼眸之中的淚水也是在這一瞬間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退了回去,突然凝重起來的臉龐也是勉強的露出一絲柔和。輕輕的將手指伸向那棋盒之內,慢慢的拿起了一顆白棋,緩緩說道:“或許。或許我心裡真的有期盼,真的有渴望,但並不是那麼強烈……”雖然,這名裁縫低著頭,沒敢直視歐辰的眼睛。在這一刻,她甚至是有些害怕歐辰的那雙眼睛。即便那雙眼睛很平淡。還被一張面目半遮半掩。但即便是如此,她依然覺得,只要是看到歐辰的那雙眼睛,好像歐辰就能洞穿自己的一般。讓自己……不寒而慄!
而對於歐辰來說,他也看到了這裁縫的神色變化,也知道了這名裁縫並不是那種暴躁之人。旋即便是乘勝追擊。看著那乾枯得猶如只剩皮包骨的長老手掌。微微一笑。“你在說謊……你下的這一步棋,已經足夠的說明了。因為這本就不是你本該有的思路,這步白棋是你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走的。其實你內心的期盼。你內心的渴望很強烈……但我就很奇怪,為什麼你不敢直視自己,不敢說出來。”歐辰說著,將一顆黑棋擺在了這顆白棋的旁邊,繼續說道:“就如這顆黑棋一樣,其實,在你的身邊。有很多人陪伴著你……有整個‘畫苑’的人,有寒冰兒。當然……還有正在陪你下棋的,我……”歐辰說完,眉頭微微一挑,目光停留在了這名裁縫的身上。
聞言,這名裁縫的內心也莫名的抖顫了一下,目光頓時停留在歐辰那張正在微笑著的臉龐之上。她清楚的知道,在這個極為現實的社會里面,能與自己這種老太婆交往的人少之又少。
更別說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了。在‘畫苑’之內,她唯有一個朋友,那就是寒冰兒。而並非是自己不願意去交往朋友,但往往那些人見得自己之時都多得遠遠的。大多都是被其猙獰的面具震懾而住。就連來編織衣服之時,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甚至連一聲客套話都沒有。
而今歐辰又與自己說這一番話,即便是自己一直很孤僻,但聽得這般話語,都有一種莫名的溫暖。這種溫暖說不清楚,但的的確確是一種關懷。事實上,準確的來說,這名裁縫並不是孤僻,而是一種孤獨。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住在這木屋之內,有空的時候,就對著棋盤一個人下兩個人的棋,雖然說對這棋子有所研究。但甚至在一些時候,她都會對著棋盤發呆。暗歎自己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更是在嘆息著這些年來,自己獨自一個人的生活,枯燥而無味。
其實當年她‘唐韻’在風靡全球之時,也有著一些可以談心的朋友。雖然有著好勝之心,但從不踐踏好欺之人。以至於每個人都對之顯得極為尊敬。但即便是這樣,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而正因為如此,使得她淪為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這也並不是最為讓‘唐韻’辛酸之處,最為辛酸之處的還是,當‘唐韻’來到這個‘畫苑’隱居之後,她所能看到的,並不是之前那些尊敬的目光,而是一雙雙嫌棄甚至是奇異的目光。雖然說這些目光對於她自己來說,不用去理會。不過時間久了,內心也得有一些陰影。使得她在看向任何人之時,都顯得極為的不耐煩。而正因為是這樣,讓得她對每一個人都有些距離之感。但即便是這樣,一旦是有人觸碰到她內心,繼而呵護。她同樣願意與人為友。
唐韻停頓片刻之後,終究是壓抑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就且你說的那樣,但下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