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物見來了新鬼,抬起頭來看,一見是我,竟然撲通便跪下了,膝行到我跟前,磕著頭道:“恩公啊,實在是對不住啊!”
我吃了一驚,訝異地道:“這是怎麼說來!你我又不曾認識,怎麼說起這話來了?”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啊!”那鬼道。
“呵呵,你認識我?那也用不著見我便磕頭啊!我又不什麼過去那些大老爺!”我笑道。
“恩公,你是不知道!”那鬼道,“我只是一個窮鬼,你當然不認識我,可是你對我們窮鬼的恩賜,我們卻不敢忘記啊!”
“哦,是這樣哦!”我恍然道。
“那次幫你掩埋那兩個鬼物的屍體,我也去了。昨天喝了點酒,說漏了嘴,我把你殺了兩個惡鬼的事給一個朋友講了,沒想到他竟然告發到官府去了,就這樣,他們把我抓來,嚴刑拷問,把我知道的全套了去。”那鬼道。
“原來是你說漏了嘴呀!”我笑道。
“都怪我,你打我吧,把我往死裡打!誰叫我這麼沒遮攔,這麼沒骨氣!”那鬼竟然痛哭流涕起來,而且自己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我見不得人在我面前哭哭泣泣的,尤其是見不得男人在我面前這樣,這個鬼物雖然不是人,但哭泣的樣子也讓我很是不忍,哪有心思責備他!再說,自己犯的案子,本就該自己一力承擔,憑什麼讓別人替你受過?自己連累了別人,還要責罰別人,也沒有這個道理呀。
我忙拿住他扇自己的手,把他拉起來道:“兄弟,這不能怪你!你別自責,也別難過!我自己的事自己抗著,不關你的事!”
“可是,要不是我說漏嘴,你就不會到這裡來了!”那鬼道。
“呵呵,”我笑道,“兄弟,要不是我殺了兩個惡鬼,你也到不了這裡,要說,是我連累了你呀!”
“恩公,你可不能這樣說!你殺那兩個惡鬼,那也是為了我們啊!我沒能為你保密,自己想來都覺得該死!”
“別說了,說多了就沒意思了!”我說,“等他們提審我的時候,我叫他們把你放了,你是無辜的,有罪也是我有罪,把你弄來關起,這像什麼話!”
“我不出去,我要陪著你,恩公!”那鬼道。
“陪我?陪我坐牢或者陪我挨槍子?你傻喲!”我笑道,“兄弟,能出去多好,你以為我願意進來嗎?”
“這我怎麼不知道?”那鬼道,“我們陰界的刑法殘酷得很,誰願意受刑誰不是傻子就一定是瘋子,可是,我如果不陪你受罪,我的良心不安哪!”
“好了,好了,沒有誰怪你!你用不著受良心的譴責!”我說,“等會他們也許就要來提我了,你讓我休息會。”
說罷,我不再理他,一屁股坐下閉目養起神來。
說是養神,實際上我剛一閉眼,色魔便說起話來了:“你小子心腸太軟,是我,就把這小子卡死!連自己的恩人都可以出賣,真他媽是個膽小鬼!”
“呵呵,說不定他就是個膽小鬼呢!”我笑道,“卡不卡死他,關你屁事啊!”
“怎麼不關我的事!”色魔一本正經地道,“這傢伙害得我還要跟著你坐班房,我屈不屈呀!”
“你要覺得委屈,你就找哪個不坐班房的共體算了,何必找我?”我冷冷地道。
“不過,我想你馬上就可以出去,坐班房也不是多久的事,坐就坐會吧,呵呵!”色魔笑道,“倒是卡死了這個鬼,你可能就會一輩子坐班房了。”
“你憑什麼說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我問。
“憑直覺!”色魔道,“我直覺你那把桃木劍將會救你出去的。”
“桃木劍救我出去?”我詫異道,“一把劍?一把沒有思想情感的劍?別逗了,你以為這是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