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鏡蘭翻供了?”易靈邊走邊問。
“沒有,她費了那麼大的心思要誣陷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翻供。”聽易雪的口氣,彷彿是在說一件毫不相關的事。
易靈一愣,停住了腳步。如果他就這麼一走了之,豈不是成了畏罪潛逃?
“沒事啦。”易雪微笑道,“這種小事呢,根本無所謂呢。”
易靈想起一件事,易雪對某些問題的看法和普通人不太一樣。“那幾個看守,他們沒被你殺了吧?”
“放心啦,他們只是睡著了。”
聽了這話,易靈放心了。“不行,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離開這裡,不然,豈不是認罪了?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證據?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那兩個男人因為懷恨你,故意作偽證。而我,是不會翻供的。”
門外傳來劉鏡蘭的聲音,易靈和易雪同時向門外看去。劉鏡蘭站在門口正在得意地微笑,月光映在她臉上,讓她看上去白得有些可怕。身上的一套豔麗的衣服,跟她慘白的臉巧妙地相輔相成,增添了幾分美感。但總讓人有些怪異的感覺。
易雪走上前去,冷冷地說:“終於找到你了。”她掏出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既然他不願意出去,只好想辦法讓你改口了。”
劉鏡蘭笑嘻嘻地看著易雪的一舉一動,絲毫不反抗。“不要忘了,如果我死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我再留個遺囑之類的東西,他就從搶劫罪變成殺人罪了。”
易雪理都不理她所說的話,匕首依舊架在她脖子。刀刃慢慢地來回划動,劉鏡蘭的脖子滲出幾絲血絲。“如果你不肯改口的話,我就讓你再也說不了話。然後,再讓那兩個男人也再也說不了話,順手再讓另一個女人閉嘴。這樣,沒有人證,一切都是白搭。還在拘留中的他,是沒辦法跑到外面去殺人的。光憑這點,就夠了。”
劉鏡蘭微微變色,但很快又恢復過來。“你不敢的,就算你不在乎,他也不能不在乎。而且萬一有個差池,他就會變成全國通緝的殺人犯。”
“全國通緝?”易雪冷笑道,“那又怎麼樣?”
那一瞬間,劉鏡蘭突然覺得全身發冷。從易雪的眼睛裡,她彷彿看見了死神的鐮刀,對死亡的恐懼讓她本能地後退一步。一泓白光閃過,她的頭頸被割出一道傷口。黑色的液體從傷口中流出,如同幾條纏繞在頭頸上的黑蛇。她摸了摸傷口,臉色大變。如果劉鏡蘭沒有後退一步,恐怕就不是隻流一點血那麼簡單了。
易靈大吃一驚,他原以為易雪所說的話都是在威脅劉鏡蘭,沒想到她竟真的動手。易雪還想要給劉鏡蘭第二下,易靈從後面一把抱住易雪,想阻止她。易雪很聽話地收起匕首,回頭對易靈一笑,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劉鏡蘭驚恐地看著易雪,陡然大叫道:“為什麼!你跟我明明是一樣的!為什麼你就沒辦法理解我!”
看來看守是被某種藥物迷昏了,劉鏡蘭發出這樣的聲響都沒驚動他們。
易靈奇怪地問道:“你在說什麼呢?什麼叫一樣的?什麼意思?”
劉鏡蘭看都不看易靈,她嫉妒地看著易雪,伸出手想去撫摸易雪。易雪冷冷地擋開她的手。劉鏡蘭的眼神中充滿悲哀,緩緩地跪倒在地,哭泣起來。易靈有些可憐她,同時也更認定她已經發瘋。
“不,你別想出來!”劉鏡蘭突然發出一聲哀號。她緊緊捂住頭,從她臉上的神色可以看出她非常痛苦。“你別想出來!”她一把抱住易雪的腳,易雪使勁想擺脫她。劉鏡蘭的力量大得出乎意料,和她嬌柔的外表毫不相符。
“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怎麼樣才能,怎麼樣才能像你一樣!”易雪朝易靈使了個眼色,易靈輕輕踢中劉鏡蘭的某個部分,劉鏡蘭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