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裡是顧妧道不盡的糾結與掙扎，還有一絲茫然無措。

&ldo;你當真愛我麼。&rdo;她聽見顧妧問她，又像是自言自語。

池瑜不知道如何回答，哪怕醒著也不知道。

顧妧不愛她，那她又當真愛顧妧嗎？

她喜歡顧妧偶爾流露出的溫柔，喜歡看顧妧極難揚起的唇角，在顧妧吻她時也會情難自控，會想要顧妧眼中一直只有她一個人。

但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愛。

&ldo;沒關係，我的小皇上。&rdo;

池瑜不明白顧妧這一句沒由來的話，但背後的呼吸聲漸輕，應該是當真睡下了。

此時殿外已有了一絲光亮，想來已經快要卯時了。

顧妧今日不要上朝嗎？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顧妧突然將她摟近了些，低聲道：&ldo;姐姐今日只想陪著瑜兒。&rdo;

池瑜心裡一驚，緊緊閉著眼睛沒有作聲。

顧妧怎麼知道她還沒睡？？

&ldo;方才我問你時，你呼吸變重了些。&rdo;

池瑜的手指不自覺地一抖。

顧妧是有讀心術嗎？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

&ldo;你自小便是我教的，我怎會猜不著你心中所想？&rdo;顧妧輕聲笑開了，微微張開手與池瑜十指緊扣，&ldo;瑜兒，無論你想如何，姐姐都不會怪你的。&rdo;

&ldo;愛或者不愛都不重要，只要你在就好了。&rdo;

顧妧忽地將話說開了，池瑜忍了忍，還是止不住地問出了聲：&ldo;所以婁茂是阿妧故意喚來的？&rdo;

&ldo;嗯。&rdo;

&ldo;那日說書先生所說的也是阿妧安排的？&rdo;

&ldo;嗯。&rdo;

&ldo;那今日，不對，昨日阿妧也知道我要來向你坦白？&rdo;

&ldo;不知，若是知道，我不會讓你來。&rdo;顧妧輕撫著那骨節分明的位置，語焉不詳地說。

&ldo;為何？&rdo;

&ldo;因為這條路並不好走，如果可以，我只想瑜兒能安穩地度過一生。&rdo;

池瑜鼻頭一酸，哽著嗓子道：&ldo;阿妧明知道在這個位子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安穩的。&rdo;

&ldo;沒關係，我的小皇上。&rdo;這次顧妧說完了後面那句話，&ldo;姐姐會一直護著你的，皇嫂也好，皇后也罷。&rdo;

☆、你顧妧有心嗎

池瑜醒來時顧妧就倚坐在她身旁，手裡握著一本奏摺，而床邊還立著一沓高高的奏摺。

她渾身痠痛得不行，哼哼唧唧地鑽進顧妧懷裡，頭枕在平坦的小腹上，細聲埋冤道：&ldo;阿妧，我這幾日都不能出去見人了。&rdo;

顧妧見她醒了，笑著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摸著她披散著的長髮，溫聲軟調地哄道：&ldo;無妨，瑜兒可以待在姐姐這裡，除了姐姐沒人能看見的。&rdo;

&ldo;不要。&rdo;池瑜撅著嘴晃了晃腦袋，&ldo;若是我不去上朝，那群老頑固定又要彈劾我了。&rdo;

&ldo;瑜兒還怕這個嗎？&rdo;顧妧低低地笑著，揶揄道，&ldo;昨日瑜兒那般勇敢，姐姐還以為瑜兒什麼都不怕的。&rdo;

&ldo;那不一樣……&rdo;池瑜有幾分心虛地替自己辯駁。

&ldo;有何不同？&rdo;顧妧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臉問道。

池瑜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