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始終不懂,這就彷彿一個死迴圈,倘若他沒有發現那些陰謀,太子亦未身隕,至少表面上太子還是待小主子極好的,那元妃娘娘當是不會對小主子如此重要,這些嫉妒與憤怒,乃至於都可以稱為逆鱗的情緒如何而來?哪有看見果再去想因的?
&ldo;那又如何?她就是朕的軟肋。&rdo;池瑜下手一次比一次狠,咬著牙道,&ldo;平日裡你如何同朕說話,朕知你性子冷淡,也不怪你,唯獨有關阿妧的事不行。&rdo;
連鳶不好還手,唯恐傷了池瑜,只好步步往後退著躲避,直至被逼至牆角,才不得不攥住了那纖細得近乎皮包骨頭的手腕,仍是沒什麼感情地說:&ldo;皇上,卑職說的只是事實罷了。&rdo;
&ldo;事實?&rdo;池瑜意味不明地冷笑一聲,眼臉處因為太過激動映出了不少血斑,壓低聲音吼道,&ldo;你懂什麼!池瑾已經得到了一切,可他還是不知足,害死了父皇和母妃,甚至還差點殺了朕!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rdo;
&ldo;他配得上阿妧嗎!他算什麼!朕不許任何人玷汙阿妧!瑾親王妃?呵,就算天下都不理解朕,朕也要讓這個名號永遠消失在史冊上!&rdo;
&ldo;連鳶,旁人不知真相這般叫也就算了,可你若再叫一次,朕就算打不過你,拼了命也會讓你死!&rdo;
連鳶皺緊了眉頭,沉聲道:&ldo;皇上!那是您皇嫂!您這般做難道不覺得荒唐嗎!旁人會如何說您?又會如何說先皇和娘娘?這些您難道都沒考慮過嗎?無論您和瑾親王妃之間有怎樣的情誼,皇室又發生過什麼,天下人都不得而知!若您當真娶了自己的皇嫂,是何後果您可有想過!&rdo;
&ldo;你說的這些當朕不知道麼?就算天下大亂那又如何?朕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池瑾留下的!江山、皇位、乃至於這條命都是朕撿來的!朕本就一無所有!唯有阿妧……&rdo;池瑜突然停下了,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坐在地上,滿臉痛苦地喃喃道,&ldo;不,連阿妧都是因為池瑾才留下的……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rdo;
&ldo;皇上……&rdo;連鳶喉嚨一緊,竟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池瑜失魂落魄地緊緊環住自己的腿,縮成了小小一團,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情緒,臉上的怒氣盡數褪去只剩下麻木。
她真可憐,生命中唯一的溫暖與真情,居然還是拜那個幫兇所賜,否則她一生都會傻傻地被蒙在偽裝出來的溫情裡。
她恨了池瑾那麼久,可到頭來,她所有的苦與甜,竟都與池瑾有關,就像是一個永生都掙脫不了的枷鎖,如同他們兩的名字一般。
☆、阿妧這是□□
向來冷淡穩重的連鳶手足無措地站在那,想要扶又恐男女授受不親,想要勸卻因為嘴笨怎麼都憋不出一句寬慰的話來。
就在他束手無策的時候,殿門突然被推開了,他急忙將手中的軟劍收起,可還是晚了一步,顧妧已經注意到了害怕得抱緊自己還握著匕首的池瑜,以及慌忙收劍的連鳶。
那場景極容易令人誤會,像是連鳶想對池瑜做什麼,而後者驚慌得想要自保一般。
這一點連鳶自也清楚,他剛打算解釋,但&ldo;瑾親王妃&rdo;四個字到了嗓子眼裡還是被他嚥下,叫&ldo;元妃娘娘&rdo;也不妥,左思右想都沒個合適的稱呼,而這時又一道帶著殺意的破空聲向著他的面門襲來,緊接著是一道慍怒的聲音:&ldo;你對瑜兒做了什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