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或許真如阿妧所說，我骨子裡流淌著皇室的血脈，於是品性像極了皇兄，也像極了父皇。&rdo;

&ldo;我總是在情緒失控時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想像的舉動，又在冷靜下來後，感到害怕與懊悔。&rdo;

&ldo;會不會在往後的某日，我也會變成皇兄那樣，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淪為一個連我自己都覺著陌生的人。&rdo;

&ldo;我自私，暴虐，善妒，或是更多，一身陋習與缺陷，我擔心會傷害阿妧，也怕自己配不上阿妧。&rdo;

&ldo;所以我什麼都不敢說，哪怕知道阿妧興許清楚這些，可還是一直在自欺欺人。&rdo;池瑜無意識地圈緊了顧妧的腰，眼底盈滿了不自信與困惑，聲音聽起來也悶悶的，&ldo;有時候我會想，我這般不好，阿妧到底心悅我什麼？&rdo;

&ldo;瑜兒沒有不好，瑜兒是姐姐的最好。&rdo;顧妧動作溫柔又小心地捧起她的臉，讓她能看見自己的眸子與神情，&ldo;姐姐心悅瑜兒，自然是瑜兒的所有都心悅，而且人非聖賢，誰能當真那麼完美，只有好沒有壞呢？姐姐也有許多不好，可瑜兒有因這些就不喜歡姐姐了麼？&rdo;

池瑜抿緊唇角，輕輕地搖了搖頭。

顧妧噙著淡淡的笑吻了她一下，溫聲撫慰道：&ldo;瑜兒說的那些，姐姐也是知曉的，所以姐姐不是早就同瑜兒說過了麼？&rdo;

&ldo;瑜兒該自信些的。&rdo;

顧妧似是為了提醒她，緩緩地將曾經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

&ldo;在姐姐面前你不用偽裝的，做自己就好了。&rdo;

&ldo;無論瑜兒做什麼，姐姐都不會怪你的。&rdo;

顧妧摸了摸池瑜的頭，聲音裡暈著萬般柔情與寵溺，輕輕地對她說：&ldo;瑜兒，姐姐心之所向是你，心之所願是你此生順意，不要再受一點苦。&rdo;

&ldo;姐姐想要瑜兒能如初見那時一般，笑得開懷，沒有憂愁，不歷苦痛。&rdo;

&ldo;瑜兒只要每日開開心心的就好了，多笑一笑，不要總是愁眉苦臉的，思慮過多的煩心事。&rdo;

&ldo;瑜兒想了那麼多，那瑜兒可有想過，若無這些，瑜兒本該是無憂無慮的，想要如何都可以的受寵的小公主？&rdo;

&ldo;所以啊，我的小公主。&rdo;顧妧吻去那雙星眸旁的淚珠，嗓音柔婉地說，&ldo;往後就讓姐姐護著你，寵著你，替你遮風擋雨好不好？&rdo;

&ldo;可是阿妧，我已經不是公主了。&rdo;池瑜握住了顧妧的手背，慢慢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拉下，遲疑了片刻還是低聲說出了口，&ldo;阿妧想要的那個小公主……早在數載前已經薨逝了，如今在阿妧眼前的，是一個同樣偽善，不擇手段的皇帝。&rdo;

&ldo;阿妧不是都親眼見過了麼？我做的那些。&rdo;

&ldo;那又如何呢？&rdo;顧妧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張開指縫把池瑜的手指裹進掌心裡，又稍用力地抓緊了，指尖在上面輕輕地拂動著，&ldo;無論瑜兒變成哪般模樣，在姐姐心裡都一直是那個委屈了會想要抱抱的小奶包。&rdo;

&ldo;瑜兒還記得姐姐將這塊玉送給瑜兒時，是如何說的麼？&rdo;顧妧用空著的那隻手托起池瑜掛在腰間的佩玉問道。

池瑜順著她的目光垂眸看去，輕點了兩下下巴，&ldo;嗯……&rdo;

&ldo;這是姐姐的母親唯一留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