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的是,他本該碰壁現在卻毫無阻礙地邁入了其中。如同一條魚從陸上回歸到了水裡,暢快無比。
不多會,馬哈就接近了石碑,感覺到了一股蒼涼、恢弘的氣息從石碑上散發而出,似要透過面板,穿入身軀一般。
刺痛!彷彿有萬千根銀針在同一瞬扎入了體內,馬哈的身軀劇烈晃了晃,面如紙色,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但他的嘴卻從未張開,從未喊過一句痛。
隨後,那種痛入心扉的感覺讓他以為有無數把刀在體內亂斬!然而事實也是如此,他察覺到自己體內器官組織正在一分一秒地支離破碎。
體內塌陷,他整個人說是另一種事實上的“行屍走肉”也不為過。
海夢潔捂住了嘴,她遙遙看到,馬哈在石碑的前方,不知怎麼的就成為了一個血人!
由內而外地滲血,馬哈的身體如同火山,似乎不久會就會爆發,炸裂他的肉體土壤!
忽然,血色中,人魂猛然出竅,黑白二色流光現,一尺拍向了石碑!與此同時,那迅速倒下的身體卻是有了意識一般,搖晃著站了起來,目放神光,張口說道:“此處,即是三界之外。”
天昏地暗,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四方卷火,八面來風,到處都是一派混沌之景。
縮小成三寸左右的琉璃宮,不知何時顯化而出,與陰陽尺一道撞中了石碑上的“徒”字,發出了驚天動地的聲響。
徒然徒然,也不盡然!雖說震動僅僅維持了一刻,但停止的剎那,那面石碑之上的“徒”字則轉為了一個鮮紅色的“外”字。
由馬哈鮮血寫就,凝固後不朽的字,“三界之外,不可出!”
以己力改變了規則,於無路中闢出了出路。回竅,馬哈微微喘息,再看四方,“變天了!”
天地在這一刻靜止,風火歸於虛無,萬物歸於寂靜。那微型琉璃宮也被鮮血染紅,翩然而起,如穿花蝴蝶,飛累後悄然落於滿身是血的馬哈肩上。
最後一根稻草,壓倒了駱駝。體內一片混亂的馬哈被這血色琉璃宮一壓,也終於支撐不住,墮入下方無盡的虛無。
海夢潔周身浮現一層水汽,遁水而近,堪堪抓住了急速下墜的馬哈,環抱在懷裡,一臉的擔憂之色。
反觀馬哈,正忍著痛苦笑不已,那微型琉璃宮卻是在他倒下的剎那莫名消失了。
也不顧馬哈身上的血跡會汙到自己的衣衫,海夢潔急切地道:“你都說了不冒險不冒險,現在卻成了這樣。告訴我,該怎麼辦,怎麼救你?”
“先把我放下再說。”馬哈艱難地道,體內的狀況比他想的還要糟糕多了,除了骨骼還未徹底斷裂外,其餘的都成了血中融物。
小心地將馬哈平放在漂浮著的玄冰劍上,海夢潔忙道:“接下來呢?”
魂出竅外,人魂伸手一引,陰陽尺就從石碑上飛了回來。他當即以尺輕拍身軀,鎮住因雜亂而相互排斥的血液。
而後馬哈將意念附著於石碑上,謹慎地引動了其中一絲力量,頓時只感身化浪中飄搖小舟,在起伏中得以緩緩前進。
鈍意,緩而徐,但一滴一葉中卻暗含著無盡的力道!
這一剎那,人魂彷彿抵達了一個先前只能仰望的境界,馬哈在心中道了個“轉”字,陰陽尺化為一微小的虛影,生生地進入了肉身內。
眼中閃過兩道金芒,起死回生,身軀重塑,居然在不到瞬息間完成!
馬哈沒有迷戀於外在的力量,魂歸於體,本不能用任何法訣的肉身手中驀然出現了一團灰色的、靜止的火焰。
石中火,化石碑,一面與鎮封此界模樣基本無二的縮小版石碑正懸浮在馬哈手中。其上,卻是一片灰白。
“轉生死”馬哈輕吐三字,那縮小版石碑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