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怒道:“我又沒賭錢欠債,為什麼要寫?”
“不寫也好,我喜歡硬漢。”沈之默說:“那我們走吧,把他關在這裡,等哪天想通了再說。有一點你要記好,沒人給你送水和食物,也不會有人聽到你的呼救叫喊聲,或許明天我們把你忘了,你就餓死在這裡吧。”
奧布里拍馬屁道:“老大說得對,反正他既然不肯寫信,只是個廢物而已,下手殺他會玷汙我聖潔的心靈,不如就活活餓死算了,我們都不知情,聖光之神不會怪責的。”
三人邊走邊說,西蒙提起粗大的鏈條和門鎖,赫伯特又驚又怒,抓起一個壞掉的掃帚唸唸有詞。良久,掃帚頭柄冒出白亮的光芒:“來自天堂的烈焰,發出你的力量焚燒所有罪惡……”
然而掃帚沒有任何魔力導性,無法替代魔杖在上面執行魔法,在他念完這句話,光芒就消失了。西蒙諷刺道:“你的力量讓我顫抖,用出你的全力吧,可憐的孩子,少年學院的知識你一定學會了很多。”
赫伯特漲紅著臉丟掉掃帚,像他這樣的魔法初學者沒有經過長期的苦修和冥想,很難不借助工具來施放法術,沒有魔杖,就等於士兵沒有武器。眼看西蒙要將地窖那扇用鐵片加固的厚重大門合攏,他撲了上去,叫道:“喂!不要把我關在這裡!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要錢嗎?放我回去,讓我父親給你就是了。”
門口關上,漏出的風立即吹熄油燈的火焰,地窖陷入一團黑暗,一下隔絕了所有聲音。
沈之默一待關上門口,故意做作的冷漠臉色立即綻放笑容:“真是蠢貨。把他餓個三五天,挫掉銳氣再說。記住,兄弟們,這是我們第一票正宗的生意,千萬別弄砸了。西蒙,蝰蛇之牙能有多少錢?”
西蒙思索一陣,說:“對普通人來說,算多了,我們在港口生活的時候,普通人家月收入不過二三十銀幣,都城條件要好一點,物價高一點,但也不過四五十銀幣就要養活一家幾口人。他們麼,僱傭到貴族家裡當短期保鏢,每天都是數百計銀幣進賬,若是接到好生意,刺殺某個重要人物,更得用黃金來計算。赫伯特是團長的寶貝兒子,我們勒索個一千銀幣不為過。”
“操!你也太……”
西蒙忙說:“太多?說的也對,萬一他不肯給,豈不白費功夫?先要五百銀幣試探試探?”
沈之默像看傻瓜一樣地看著他,手指頭慢慢握成拳頭,說:“別傻了,不多不少,我們先要一萬銀幣,他若不給,嘿嘿,反正兒子又不是我的,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西蒙兩人眼睛直了:“撒加先生,您真有魄力……”
三人各自返回房間歇息,沈之默不放心,怕肉票逃跑,支使奧布里去看守,好說歹說,最後同意收到贖金後分他兩成,才笑眯眯地拎上一瓶烈性松子酒去地窖。
泰瑞希爾直到午夜時分才回酒館,這時萬籟俱寂,只有遠處街道上守夜人細細的腳步聲。沈之默耳朵靈敏,生性機警,聽到隔壁精靈房間的聲音,連忙披上一件外套摸了過去。
“撒加,你幹什麼?”泰瑞希爾不用照明就能看清黑暗中所有事物,加之熟悉他的氣息,甚至看都沒看,直接脫口而出。
“你晚上到什麼地方去了?”沈之默點亮蠟燭,打量著精靈的曼妙身材。
泰瑞希爾淡然說道:“我去幫你看了看聖殿那顆鑽石的下落。上一次在永恆時光之塔,你得到了新的力量,但沒有聖光鑽石祛除惡魔詛咒,你終究活不過一年時間。”
沈之默說:“力量?事實上直到現在我仍沒有感受到任何力量。”
“是時間的力量,因為時間太過深邃浩瀚了,所以你根本感覺不到,如果能夠破除詛咒,應該會發掘出來的,我有種預感,那時候你將……”泰瑞希爾突然住口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