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來便很容易猜測得出是當年的情感糾葛。沈之默再言語試探。很快套出憲兵副隊長的真實想法。
看他情緒毫無保留的激動,資料上顯示打三十七年光棍因為別人的妻子而不肯結婚,果然不假,這樣至情至性的男人確實已經很難找了。
沈之默突然喝了聲“喂!”聲音低沉悅耳,拖著長長地尾音震動旁人耳膜,西蒙的心臟彷彿被狠狠敲打,不由自主劇烈跳動一下。雷恩則不自覺地看向他,兩人目光相接觸,沈之默立即放出《九陰真經》上所載攝魂術,籠罩他的精神。
“幹什麼呢?”雷恩不悅道:“那位女士到底對你說過什麼話?”
沈之默暗自嘆息,這人全身上下包裹著一層肉眼看不見的聖光,信仰力量非常巨大,攝魂術無法侵入,反激回來險些刺激自己精神錯亂,便不敢隨便再試,道:“本來我勉強還是記得的,不過被你這麼兇巴巴的一嚇,偏偏就什麼就記不住了。”轉頭對西蒙笑道:“哎呀,雷恩閣下官威好大,不說我們這些普通市民,就是葛裡菲茲女士見了他也不敢說話呢,怪不得,嘿嘿,相戀幾年的初戀情人卻跟別人跑了。”
雷恩渾身不可抑制地顫抖,最後終於平復下來,顯是愛戀舊情人的念頭佔了上風,頹然坐倒,低聲道:“是的,她不愛我,她不愛我……”
“不,您錯了,葛裡菲茲女士有一些心裡秘密的話語要對您說,相信您聽了以後想法會有所改變。”
雷恩了一把鼻涕:“你和葛裡菲茲是什麼關係?”
沈之默從懷裡掏出一把缺了十多個齒地木梳遞過去:“葛裡菲茲女士怕您懷疑我的身份,託我轉交給您。我麼,是她的表叔,目前她唯一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了。”倒是毫不客氣裝起長輩來了。
那把木梳年代久遠,邊緣被磨得光滑,其中一兩個地方還有發黴的痕跡,中間刻著兩個歪歪扭扭的心形圖案,齒上纏著兩根細細地棕黃色髮絲,雷恩的眼睛一下放得極大。劈手奪過木梳,緊緊攥在手裡仔細端詳,呼吸極其緊迫,好像那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片刻不肯離手,那是他多年前送給舊情人地禮物,十七年來朝思暮想,怎會忘記?
木梳是撒克遜偷來的,整整觀察一個晚上。因為沈之默交代的時間太過急迫,動用大量人力物力,費了老大功夫才弄得到手。木梳藏在克勞德家儲物室的一個小木匣內——女人即使嫁了丈夫,也會由於微妙的少女時代情結而保留一兩件昔日感情見證的信物。
沈之默說:“我前幾天去侄婿克勞德先生家做客,葛裡菲茲丈夫不在身邊的時候,她抱著這柄木梳失聲痛哭,我便安慰了她幾句。她得知我剛當上荊棘鳥城區地治安官,託我向您帶幾句話。”
雷恩早已陷入對往昔甜蜜的追憶當中,頭也不抬地說:“為什麼……”
沈之默心想你是英雄還是狗熊就在這個時候了。笑道:“葛裡菲茲對當年地選擇非常後悔,丈夫克勞德性格暴戾輕浮,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回到家後對她非打即罵。葛裡菲茲早已厭倦這樣的生活,期盼您能拯救她卑微的靈魂。呃,這是她寫給您的一封信,當時情況有些緊迫,寫得很潦草。”遞過去一封偽造的書信。
雷恩迫不及待開啟看了,手指剋制不住的顫抖。信寫得很亂,“湯米(雷恩的暱稱)。你能救我嗎?我厭倦了,我要脫離克勞德這個魔鬼,你能給我一個溫暖地港灣嗎?要知道,十七年來我片刻也未曾忘記當年的快樂日子。愛你地葛裡菲茲。”其中一兩個字墨水湮開,似乎是被淚水打溼,雷恩的心頓時彷彿被刺刀宰割般劇痛。
倘若仔細觀察的話。字跡並不如何神似,只是雷恩與舊情人雖然這些年來見過幾次面,但跨越十七年的記憶,對愛人字跡印象已不太深刻,難以分辨真偽,又有木梳佐證,再無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