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會回來的!」
「呵!」
越恆一腳踩空,猛然從床上坐起。
他夢到自己到嘴的烤鴨飛走了!
院內看顧他的人連忙衝上來。
「越少俠您醒啦!」
「越大俠高義,白鹿縣眾人沒齒難忘!」
一群人堵在越恆腦袋前七嘴八舌嘰裡呱啦。
越恆抱著酒葫蘆,「啊?」「啊!」「啊」,然後撓頭,「你們是?」
站在前面的是個白髮白鬍子,比老酒鬼蒼老數十倍的老爺子,身材佝僂,面容憔悴。
老爺子握著越恆的手,流出熱淚,「鄙人姓白,世代居住在白鹿縣。親眼看著好好的白鹿縣被惡人搞得民不聊生,若不是您出手相助,白鹿縣就完了!」
「是啊,是啊,感謝您!」眾人跟著道。
「哈、哈、哈……」越恆撓撓頭,被一群人拱衛著架起胳膊。
「走,越大俠,請您嘗嘗我們白鹿縣的白鹿宴!」
「白鹿宴?」越恆眼睛一亮。
「我們白鹿縣以前也算富縣,要不是惡徒上任幾年橫徵暴斂,強壓民眾,山匪月月搶奪金銀財糧,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昨日惡徒伏誅,大家開倉放糧,搶回家財,心裡高興,要做白鹿宴感謝您!」
越恆一臉喜氣,避開他們的手,「說到吃的,不用你們,我自個兒走,是不是這邊?」
越恆聞著味往門外飄。
他身後眾人哈哈大笑。
陽光明媚,照在喜氣洋洋的白鹿縣人身上。
晴空萬裡,今日是個好天氣。
「砰、砰!」
白鹿縣牢外,兩名看管犯人的男人倒在地上。
粉衣人戴著斗笠,白紗繞了一圈,攏在他粉裙上,又在面容方向收攏交疊,開口處,露出頸處一小節光滑蒼白的面板。
微風拂過,帶來遠處歡聲笑語。
男人頭也不抬,按著斗笠走進牢裡。
魔教漁陽郡分舵眾人並縣太爺極其走狗各個被捆成一團,像蛛網裡的獵物,嘴也被嚴嚴實實堵死,無法交談。
縣太爺躺在地上,一隻老鼠從他臉上爬過,他緊閉雙眼,嗓子裡「嗯嗯嗯」不知說的什麼,待他哭著張開眼時,卻見一片粉色從眼前飄過。
「嗯?」縣太爺眼猛然瞪大,提高嗓子,「嗯嗯嗯!嗯嗯嗯嗯!」
牢內眾人紛紛抬起頭,看向來人,訝然。
嬌嫩的粉站在灰暗惡臭的牢內。
似蒼蒼石山中盛開一樹桃花,莽莽枯林中長出一粒花苞,滔滔黑海中冒出一朵睡蓮。「她」站在那,格格不入,可憐可愛。
但閔真心裡蔓延出無盡恐懼。他的口被堵住,鼻子只能嗅到惡臭,耳朵聽了一夜手下哀嚎。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看得無比清楚。
他看到來人袖間的黑紅痕跡,他行走江湖多年,知道那是什麼,他曾衣服上,全部都是那種痕跡。
他看到來人雪白修長的手指從粉色袖間緩緩抽出黑色匕首,那匕首被拔出的動作乾淨利落,刀刃暗沉發青,那是浸毒後的樣子。
他看著來人挑開鎖鏈,慢慢走近,看著匕首靠近自己鼻尖,然後上挑,落在自己眼皮上。
「咕咚——」
閔真嚥下口水,他瞪直眼,顫抖的動作都不敢放大,他怕他控制不好,那刀刃會劃破眼球!
「魔教漁陽郡分舵主閔真?」清凌凌的聲音從斗笠下傳來。
閔真眨了下眼,有汗液順勢落盡他乾澀的眼球,刺激的感覺帶著成串的淚珠流出。
「哼。」斗笠下的人冷笑一聲,匕首朝下。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