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山不語,只一雙沉沉眼睛看著門檻,手握成拳,眼露不甘。王袖便懂了,心裡有些慌張。
「他們未免太過大膽,真當我們紅爐莊好欺負嗎!」王袖恨恨道,「若不是父親之前受了傷,他們怎敢如此放肆!」
「不,是我小瞧他們了。」王有山眼珠轉過來,落在擔憂的王袖身上,嘆氣,道,「之前蠱蟲無用,我見他們行事狂妄,便想私下警告一番。沒想到這群人被關了這麼些年,功力不減反增,尤其為首的名叫聶武的男人。」
王袖喃喃道:「怪不得現在他們越發猖狂……父親,這樣下去不行,不如我們乾脆取消比武大會,將清月寶藏毀了!」
王有山聞言,皺眉,搖頭道:「若是毀了寶圖,這群人怕是氣上心頭,大開殺戒。」
「咦,這麼想來,倒是有些奇怪。」王袖說,「惡徒明明有實力搶奪寶圖,卻遲遲不肯下手,反而在比武大會上興風作浪,這是何故?」
王有山冷笑,道:「這些人另有所圖,未等到強援,我們只能按兵不動。」
「父親的意思是?」
「我私下派人前往少林,青山派求助。」王有山眼裡閃過一絲無奈,看向王袖,「我承認,之前同意你八叔放出這群惡徒,一來想解決他們,免除紅爐莊一大禍患;二來,若是剷除不了他們,也可叫他們成為我紅爐莊一大利刃,在比武大會上取得頭名拿到藏寶圖,使我紅爐莊威名再上一層樓。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未料到我心中的銅牆鐵壁的紅爐莊,內有奸細,竟攪得當今局勢不名,倒叫紅爐莊欠下無辜人的血債!咳,咳咳咳……」
王有山氣急攻心,噴出一口血。他眼白爬滿紅血絲,鬢邊白髮無力落下,他低聲道:「現紅爐莊有敵虎視眈眈,我已叫老三帶信得過的人把老弱婦幼接走,送去小紅爐莊。沒想到啊,曾經我瞧不上的老四,卻是現在不得不依仗的最後一處。」
王袖垂眸,張張嘴,輕聲道:「四叔會理解的。」
父女倆沉默片刻,冷冷冬風簌簌拍打窗扉。
王袖握緊拳頭,看著彷彿被壓垮的王有山,咬著牙,終是忍不住問道:「父親,我有一事問您,關於地牢裡的這些人……」
王有山倏然抬眸,眼神利劍一般落在王袖身上。王袖咬住牙,不死心地回望,背後卻爬滿冷汗。剛剛王有山看著他的表情,就像被驚擾到的老虎,彷彿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她絞殺。
王有山冷冷看著她,質問:「你想問什麼?」
王袖握緊拳頭,一個字一個字吐出口,「當年,真的是父親將這些惡徒抓捕歸來,關進地牢,讓紅爐莊揚名江湖的嗎?」
「若是如此,這些人見了父親不畏不恨,難道父親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震懾力嗎?」
「放肆!」王有山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王袖,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懷疑你的父親!」
王袖心頭一驚,下意識跪在地上,道:「父親恕罪!」
冰冷的空氣在父女倆直接迴蕩。王有山盯著王袖,目光驚疑,顫動。
王袖低著頭,額頭緩緩流下一滴冷汗。雖然王有山是她父親,但是在他面前,仍然是威嚴的,不容人質疑的紅爐莊莊主。
屋內的空氣緊張起來,空氣凝滯,就連窗外的風也膽怯起來,在窗邊打個旋,扭頭就跑。
王有山眯起眼,他剛想張口,問王袖是不是有人胡說八道,就在這時,「砰」一聲巨響在不遠處響起,然後是接連不斷的慘叫聲。
王有山和王袖齊刷刷抬頭看去。
紅爐莊擂臺處,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的江湖中人也聽到這聲巨響,他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看向遠處。
不知是誰喊道:「兄弟們,紅爐莊忒不地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