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摩擦發出的細微的聲響, 越來越沉重的呼吸, 還有水聲。
許厭和陳燼吻得不可開交, 像是兩團拼命想要燃燒對方的火焰,交織融合, 帶著較勁的意味。
東西落了一地,飯桌上的菜還沒有吃完。筷子凌亂地擺在一邊, 就連有一隻啪嗒滾在地上了, 也無人在意。
因為此刻誰都已經沒有心情去在意。
畢竟眼前還有更美味的大餐。
從對方的口腔裡攫取出甜蜜來, 像是飲用水果的果汁,不放過一絲一毫。為了證明自己的存在, 任由指尖蔓延過所有稀薄的空氣地帶, 如同電光撩過,迸射出火石。
宇宙中綻放出煙花來。這個吻叫空氣都變得粘稠。
兩個人一路磕磕絆絆,短短的一小截路途, 竟然耗費了他們快十分鐘的時間。
陳燼一手摟著許厭, 一手推開臥室的門。
哐當一聲,門撞在牆壁上。
陳燼把許厭壓在門上, 一手抓著她的手腕,禁錮著她。
直到鎖骨綻放紅梅,陳燼才鬆開她,換了個姿勢。
又難分難捨了一會,許厭放開抓著陳燼衣服的手,反手去摸牆上的燈的開關。
陳燼察覺到她的動作, 按住她的手,吻她的時候抽空問了一句,「要開燈嗎?」
「開啊。」許厭說。
陳燼輕笑一聲,帶著磁性。
「想看我?」
許厭也笑了,那笑容裡是嘲謔,也是挑釁。
「不。」她被按住的手靈活地擺脫了控制,輕巧地搭在陳燼的手上,領著他,放到自己的衣釦上。說話的聲音細膩,像是一道彎,繞著飄渺的煙。「你應該好好看看我的樣子。」
過去,永遠都是她的目光在追逐著陳燼。
她注視著他,直到離開的最後一刻。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是美麗的,也是自信的。
臥室漆黑一片,但燈光亮起的時候,陳燼聽從她的話,注視著她。
女人雙眸瀲灩,長發散亂卻有風情,被吻得有些泛紅的唇透著性感,在光的對映下,還能看見水潤的痕跡。
衣領敞開,黑色的蕾絲交疊,雪白勝過陳燼所見到的一切冬天。
陳燼一怔,而在這瞬間,許厭反轉為主,伸手一推,叫陳燼摔坐在床上。
軟軟的床墊凹陷,隨意丟在床上的棉被堆成一個安全的堡壘。
男人兩手撐在身後,仰頭看著女人。
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陳燼,俯身過來,瞧見他臉上無奈的笑意,聽見他討饒地喊了一聲:「厭厭。」
陳燼想伸手,卻被許厭阻止了。
許厭勾著他的領子,問他,「我好看嗎?」
陳燼點頭。
許厭妖精似的靠近,那軟墊又往下凹陷了幾分,承受了更多的重量。
如呢喃一般,她說。
「那你可以讓我再好看一點。」說這話的時候,她雙眼都是媚色,是不加掩飾的勾引,是澄澈的慾望。
那是深淵,叫陳燼只需要看一眼,聽到她說話,就會繳械投降。
陳燼的理智被盡數燒掉,只剩下本能在燃燒。他反守為攻,一邊弄,一邊問她。
「有套嗎?」
許厭一怔。
「家裡沒有。」
她問他,「你帶了嗎?」
陳燼苦澀一笑,「我為什麼會帶?」
許厭啞然。
——渣男隨身帶套,豈不是必備技能?
臥室的頂光之下,兩個人四目相對。
你看我,我看你。
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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