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有大堂一半高度的巨型晶石雕像,雕刻出來的天狼神態威猛的坐在晶石椅上,一手握著扶手,另一手舉起,掌心向外,仰首看著堂頂。除雕像外,大堂空無他物。
他的雕像令我想起芙紀瑤隆達美亞殿內的雕像,雕像究竟代表什麼呢?是一種身分地位的象徵,還是另有妙用?
大堂的晶玉門合攏。我沒有畏懼,因為我再不是隆達美亞星時的伏禹,而是擁有戰氣的伏禹,人類最超卓的戰士,有把握穿壁而去,否則我絕不會踏進此塔半步。
天狼和秀麗站在我身後,一時氣氛古怪詭異至極。
我仰天長笑,然後忽然收止,冷然道:“‘幻師’漠壁來了,對嗎?”
我感覺到天狼和秀麗心中的震動,知道自己猜對了。
事實上並不難猜。
早在秀麗號進入天象星系的領空,我已偵測到天象星上除天狼外,尚有另一股龐大的力量,若隱若現,難以捉摸,數宇宙能者,數不過五既不是芙紀瑤或上參無念,而絕色歌天則沒有可能,那不是漠壁還有誰?
此更合乎情理。天狼和秀麗雖是阿米佩斯人中出類拔萃之輩,且有權有勢,但比起芙紀瑤,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他們憑什麼挑戰如女神般受阿米佩斯人尊崇的芙紀瑤?當然是有漠壁在背後支援,目標是合併阿米佩斯王國和拜廷邦,好除去魔洞部的威脅。
近水樓臺,天狼的領地與拜廷邦接壤,和漠壁秘密勾結,是水到渠成之事。所以秀麗獨自領我到天象星來,也只有天狼一個人接見我,正因漠壁秘密潛來,天狼和秀麗須瞞著其他阿米佩斯人。
雕像前的高空忽然多了幅長布似的東西,柔軟如布帛,初時是純白色,眨眼變了黃色,接著是藍、綠、紫、黑。顏色不住變幻,形狀不住變化,如鬼如魅,好像此布是個愛表演花式舞蹈的奇怪生命體,又或有個隱形的精靈躲在布內搗蛋作怪,更可能是有雙無形的手操控鬼布變戲法,似夢還般千變萬化,無有窮盡。
最後怪布變成一片血紅,從高空冉冉落下,觸地後化為人形,像個枯瘦高頎的人穿上斗篷長袍,只是應露出面容的斗篷,卻是個有待填補的空虛黑洞。接著篷洞內紅芒閃動,逐漸現出眼耳口鼻,組成一張陰森詭異的瑩綠臉孔,似液體狀多於固體,兩眼射出詭異的紅芒,像瞄準我的兩枝能量箭,可隨時朝我發射。
身後的天狼和秀麗齊聲道:“參見拜廷邦之主漠壁大帥。”
漠壁聽若不聞,只牢牢盯著我,以阿米佩斯語沉聲嘆道:“最後一頭候鳥!嘿!最後一頭候鳥!”
思感神經網上的漠壁一片虛無,雖然我們正面相對,卻像他並不存在般。當然他是千真萬確的在那裡,只是他的能量階次是我沒法掌握的,尤其是他處於“靜態”的時候,幸而當他運動能量,我的思感神經會生出反應,否則這場仗也不用打了。
不過我雖沒法掌握他、摸透他,漠壁的偵測亦沒法侵入有心盾保護的心核,換言之他也摸不到我的底子,在互相都掌握不到對方的情況下,肯定對我較為有利,因為我只是宇宙的無名之輩,他會因此輕視我,甚至作出錯誤的判斷。
另外我還有一個直覺,是他不單曉得我是最後一頭候鳥,且是最後一個人類,我感應到他心中的興奮和雀躍,以漠壁的陰沉,如果不是遇上夢寐以求的東西,怎會壓不住心中的情緒?
他很有可能是那個兇手,嫌疑之大不下於上參無念。自出道以來,眼前是最險惡的處境,要戰勝他們中最弱的已不是易事,何況須同時應付他們?想突圍逃走,除了出其不意外,還要離而間之親而疏之,使他們沒法齊心合力留住我。
想到這裡,心中已有完整的計劃,從容道:“漠壁你不要裝模作樣了,別人或許不清楚,你又怎會不知道我的真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