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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歡歌縱舞,衷情暖心窩的氛圍下。人心最是容易放下戒備變得柔軟起來,小鳳凰不勝酒力醉枕將軍膝頭。

塞上星河璀璨,壯麗奇觀。

在此歡鬧喧囂下,誰也沒注意到他們那驍勇善戰的大將軍俯下身去,在枕於他膝間的小軍師眉心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捷報傳回國都,王上大悅,舉國上下歡慶。王上親擬詔書,要大賞立功之臣,召將軍回都接受封賞

軍隊浩浩蕩蕩地進城回都,城中百姓夾道相迎,有熱情大膽的女子自窗戶扔下鮮花手絹,擲入將軍的懷裡。

一行人馬中自然也有不少士兵軍官收到姑娘們拋下的手絹,鳳凰為神鳥所化人形如青松長柏,端的是形貌昳麗風姿非凡。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姑娘們的注意,有美貌的女子面帶桃花含羞地投擲荷包向他扔去。

少年舉手接過,那散發著幽香的荷包正噹噹地落在他的手心裡。鳳凰嘴角允著笑意,把荷包放在鼻端輕嗅其香,而後收納入懷。

將軍恰好因心中所思,惦念起身後小軍師回頭一望,便就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將軍勝戰回都,一眾立功之臣皆受了朝中封賞。王上親下詔書,封將軍為驃騎大將軍,賜府邸,王上御筆親書「將軍府」。王上還言,將軍往後常留王都,入朝述職,可掌管調動各大軍營的軍令符便一分為二,其中一份上交王權。

若邊關再有戰亂,君王拿出另一份軍令符才可召集兵馬,重整陣營。

大將軍這一進都歸朝,雖為封賞,卻是被剝奪了一半軍權,扣押於王城國都之中,做一隻被拔去獠牙利爪的狼犬。

他的功成名就是由戰場廝殺而來,當國土收復戰火平息,他也就此失去了作用,被囚於這座王都之城,遭受君王朝臣的猜忌,而套上了枷鎖。

自古以來建立戰功名聲赫赫的大將軍,幾乎就沒有全始全終的下場。他們勞苦功高功烈震主,君臣忌憚怕其擁兵自重謀權篡位。

哪怕收回一半的軍令符,君王心中依舊猜測忌憚著其在軍營中樹立的威望,即使不用軍令符調令軍營,其部下士兵將領仍會為其所用聽其調控。

大將軍在王城之都是度得如履薄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鳳凰本為叢中鳥,他是因將軍而飛出了叢林,為報恩情學會了排兵布陣機關算盡。

將軍囚於籠中城,被拔了獠牙剪去利爪。朝中之臣人人都想在他背後捅上一刀,最好找到其致命之處,打入牢籠永絕後患。

這座王城之都囚住了將軍,也同樣囚住了本該逍遙天際,歸入無憂自由的叢林間的鳳凰。

鬱悶苦伐間將軍找他舉酒碰杯,傾訴衷腸醉枕其肩頭,說起過去南征北戰血灑沙場,有的是一腔熱血快意恩仇。

明明從前最是期盼著戰火平息山河肅清,如今真當實現了卻讓他滿腔熱血忠誠被澆上了寒冰,冷了心腸。他都開始覺得他變得不再像自己了。

「那我們離開這吧。」鳳凰拂上他頭頂的青絲,眼中雖也染上幾分醉意思維卻如此的清晰。他說道:「如今戰火平息山河無恙,這片國土已經不需要你來守護了。君王朝臣都如此地猜忌你,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南旭,跟我走吧。」少年捧起將軍被醉意渲染的臉龐,念著他的名字道:「跟我一起歸隱山林,遠離這朝中紛塵可好?」

那一眼望去極深,似有心疼與悲憫盛在其中。因醉意上頭,南旭的思維尚還一片混亂根本銜接不上對方口中所說的話。他只知道少年眼底的憂慮與悲傷教人看得也隨之沉悶難受,這本不該出現在他的眼睛裡的。

他從來都是眉間染笑帶著一份自在灑脫在裡面的,而不是這般憂鬱沉悶滿腹心事的模樣,不該是這樣的。

心中突生起一絲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