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過,要是真的掛了,那就只能成為緬懷的英雄了。按照預想的,效果可能會打了一些折扣,但是也許死後的人反而更有影響力,更起到一鳴驚人的效果。
我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並不是完全等於0。
只要好好操作的話。
……
陪同我在外的果戈裡似乎很在意我的默不作聲:「為什麼不說話?」
「我擔心你連我說話的聲音也要錄下來,回去分析,那太累了。」我瞟了一眼他收集的東西之後,說道,「要是我連店名都是刻意選的,你不是很累嗎?」
果戈裡歪了一下頭,說道:「被你說得我好像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一旦想到防患於未然,總是不小心就會多慮了。」
「我也有這個問題。」
這算是壞習慣吧。
我容易思考太多無用的東西,做一些無用功。
我才說完,果戈裡便朝著我的方向笑了一下,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你總算說說你的事情了。」果戈裡解釋他笑的原因。
「所以,你覺得我很好笑?」
果戈裡擺手說道:「我當然是覺得心情愉快才會笑。如果我覺得你好笑,不就同樣是在笑我自己嗎?剛才你才說我們有同樣的習慣。我至於做出這麼傻的事情嗎?」
「……」
「你沉默是什麼意思?」
我平靜地說道:「我只是認為,世界無奇不有。」
「我聽出了一股挖苦和嘲諷的味道。」
是嗎?
「這有兩種可能。」我解釋給他聽,說道,「第一,你可能是日語應用能力有限,沒有完全理解我說的意思;第二,你心胸過於狹隘,所以自己在腦海里翻譯成自己想像中的句子。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果戈裡沒有認真想我給的答案,而是說道:「如果你這是真心這麼想的話,你還真的挺可怕的。」
「可怕的點是哪裡?」
我不明所以地問道。
果戈裡認真看進我的眼瞳,似乎是在確定我是不是在說謊。
事實上,我並沒有養成說謊的習慣。因為對我來說,謊言本身就是一個漏洞,我一旦開啟一個洞,我就要不斷地想辦法進行填補。很多時候,謊言也許只是一個淺淺的坑,但是更多時候,它是一個無底洞。
我認真回視他的時候,果戈裡放棄了對視。
這個時候,我們剛好路過了樂器行。店裡面流出了悅耳的音樂。在窗外就可以聽到店裡面正在播放著一曲鋼琴曲,那是二十世紀法國作曲家加布裡埃爾·佛瑞的曲子《apres un reve》。
「最近常聽到這首曲子。」果戈裡站在門口說道,「挺驚訝它會這麼受歡迎。」
「若非特殊原因,也有可能與搜尋引擎的演算法有關,才會這樣吧?」
又或者花一筆錢買這個推廣也可以。
「我進去買琴絃和松香給陀思,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
「如果你不想花大筆錢把所有樂器買下的話,我建議你還是讓我在外面待著,會比較好。」
「你總說,你不會逃跑。我也總怕這是「狼來了」的故事。」
「既然你這麼想讓我進去的話……」
我也無所謂,正打算要走進去,果戈裡還是攔住了我的去路,自己獨自走了進去。
我自覺地站在原地,腳踝上的東西到底是比較礙事,我低頭檢查這定位□□的型號。
我才剛低頭看幾秒,頭上便落了一道不願意驚擾他人一樣的輕聲。
他說,綾小路。
我下意識抬起頭。
對方蹲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