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買一些·影·料。」
綾小路看向飲料櫃上的東西。他剛指著冰櫃的位置,路過的幾名高中女生恰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充滿善意的笑聲也跟著響起來了。
「好可愛,影料什麼的。」
「就是呀。」
乙骨憂太輕咳一聲,給綾小路挽尊,說道:「大概是一個新牌子叫做影料什麼的。我看看哈。」
綾小路望了乙骨憂太一眼,放棄說話。
折原臨也對此,就感到很有意思了。
因為他可以確定綾小路對人的態度基本是遇強則強,遇弱則會心軟。
要是對上折原臨也或者太宰治說這種話,綾小路明顯就不會這麼寬容地當做沒看到,鐵定會有叫兩個人跟著吃虧的操作,這操作自然而然比對著折原和太宰的嘲笑和作弄程度。要是換做乙骨憂太或者中原中也,綾小路一般都會順著他們的話做,也沒有反對的。唯一一個異類的大概是江戶川亂步。
江戶川亂步喜歡取笑綾小路結巴或者口誤的時候,也經常欺負綾小路,比如說故意搶他的零食,偶爾走路還要故意擋在綾小路前面,買書之後立刻劇透故事結局,等等不勝列舉。但綾小路就從來不會惱過江戶川亂步,也不會嫌他煩,頂多就是對著他歪下頭,後來發現偶爾嘆氣的話會讓他開心,綾小路還會故意嘆氣。
偶爾問起的時候,江戶川亂步信誓旦旦地說道:「一定是因為綾小路太喜歡我了。」
綾小路在場的話,他便會說道:「能把江戶川先生氣哭的方法有一千種,想想覺得他太脆弱,就算了。」
江戶川亂步插著腰,表示不信。
綾小路輕飄飄地丟出一句:「江戶川大叔。」
江戶川亂步當場暴跳,
「所以,沒必要欺負他,只會更麻煩的。」
……
亞超冰櫃是在轉角處,路比較窄。因此,乙骨憂太便把手推車留在了原地,由折原臨也看著綾小路。這黑髮少年一離開,綾小路朝著折原臨也看去,但這次他沒有移開視線,於是折原臨也對著他親切地搖著手說道:「hi。」
「你以後還是要坐輪椅嗎?」
綾小路一般不說廢話,他之前問過一次了,但是現在他又問一次。
折原臨也笑道:「暫時還挺舒適的。」
「嗯。」
綾小路是明白人。折原臨也的傷並不是不可修復的創傷。若是他想要治癒的話,一定有他的方法。若是他不想要治癒的話,那麼誰也沒有能夠阻止他。
「來買食材之前,你去寄東西了。」
「買了一個哨子,寄給江戶川先生。」綾小路對此並沒有諱莫如深。
折原臨也聽他這話,就知道綾小路可能明天要離開了。但是他對於離開的字眼一個字都沒有提到。這在書面上的意思就是「不辭而別」吧。
「為什麼要給那個偵探哨子呢?」
「三年前遇到的時候,他跟我要過口哨。我沒給他。」
「誒——那麼為什麼這次想給了?」
「心情到了吧。」
「什麼心情?」
「想給的心情。」
「那具體是什麼心情?」
「就是畫句號的心情?」
折原臨也原本剛感受到綾小路的一點溫情,但是下一句又回到沒有溫度的綾小路。一句「畫句號的心情」跟說訣別一樣。可想而知,這人去東京之後,他沒有必要原因是不會再回來的。
現在仔細想想,就算是這樣的綾小路依舊身邊圍滿了人。
從東京米花町到神奈川橫濱,從毛利小五郎偵探社到武裝偵探社,從帝丹高中再到東京咒高,他總是能得到很多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