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就不多說了,咱們開吃!”
見大傢伙都盯著桌子上的幾個肉菜眼睛冒著綠光,劉大志也明白這時候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有些悻悻的結束了他的演講。
雖然剛開始打菜的時候,幾個人都讓李弘文少打肉菜,但是真當吃的時候,每個人第一筷子都是夾向了肉菜。
眨眼間兩碗紅燒肉就消滅的乾乾淨淨的了,就連肉湯都被倒到米飯裡拌的米飯吃了。
“我跟你們說,你們不知道我下鄉的那個地方真的是苦啊,一年到頭就能種出土豆來,其他的東西都種不出來,頓頓土豆頓頓土豆,我現在看到土豆我都泛噁心。”
回味著嘴裡紅燒肉的肉香齊建國對著幾個人道。
“更關鍵的是那個地方雨水也少,井裡的水還是帶著苦味的,就算是這樣,那個水還是定量的,每天別說是洗臉了,就是喝的水都不太夠,所以經常十天半個月可能一倆月都不帶洗把臉的!
所以當知道能夠高考的時候,我直接跟隊長請了假回家裡頭,把自己關在家裡的地窖裡頭苦讀了幾個月。”
“為啥要到地窖裡呢?”
“回到家裡總有人來找你,打攪的你根本沒有辦法學習,可我不想過那個日子了,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跳出去的機會,所以我不能被他們打攪,唯一能不被打攪的辦法就是躲進去,每天天不亮,我就下到地窖裡,天黑的九十點鐘了,我才從地窖裡出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幾個月我熬出來了,我考上了京大!”
齊建國在說這個的時候,表情是一種很奇怪的一種表情,像是解脫,也像是釋然。
“那你過得確實比我們苦一些,我還好,家裡給買了一個崗位,雖然說沒有太多往上走的希望,但是好歹是能夠掙錢,能夠有班上!”
劉大志是幾人當中歲數最大的,他已經工作好幾年了,所以對於下鄉的這些人的苦,他並不能切身體會他。
“我沒有見過那邊那麼苦,但是也沒有好太多村子裡倒是不缺水,可是缺吃的呀,很多時候晚上都能給餓醒,每年一年到頭下來,沒拿到村裡的錢不說還會倒欠村裡一些錢,說實話,我現在頭上還欠著村裡的錢呢。”
“那我比你們強一些,我下鄉的地方雖然在山裡頭比較偏,但是那邊山裡頭還能夠打個獵能時不時的吃上一點肉,只是比較危險,我們一塊去的知青,有一個就是去山裡打獵的時候,被狼給叼走了!”
話匣子一開啟,所有人都說著自己的過往。
基本上八個人當中,除了劉大志,剩下七個人都有下鄉經歷,只是或多或少。
每個人都訴說著自己在下鄉時期的那些經歷,聽完這些人的經歷,李弘文覺得自己真的挺幸運的,去的靠山屯,雖然頭兩年不行,但是因為有山林還能夠吃到一些肉,再加上後來他把水稻引進之後,村子的生活就好起來了。
只是像他這種情況真的是太少了,大多數農村基本上知青來是什麼樣,知青走還是什麼樣,並不會給村裡帶來什麼明顯的變化,要說變化可能也就是有的知青留下成為村裡人,有的把村裡哪家孩子肚子搞大,然後跑了。
李弘文並沒有說他在靠山屯的具體情況,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剛到靠山屯時的情況,畢竟大家都在訴苦,就他這邊日子過得好的不行,是會遭人憤恨的。
頭一天報到並沒有課,所以一幫人也不著急,飯吃完了以後拿著自己的碗去保溫桶那兒打了熱水後,繼續坐在飯桌上聊著天。
聊天過程當中透過各自的敘述,李弘文對宿舍裡的另外七個人,也算是有了一個比較直觀的瞭解。
整體來說人都比較樸實,都還不錯,沒有那種壞心眼子,看別人好就眼紅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