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文每次收到兩位姐姐的信,都會看很久。
信裡兩位姐姐對他的關心,以及對父母的關心,讓他很是暖心。
看完信,拿出紙,李弘文就寫起了回信,大姐的信最好回,二姐的呢,李弘文這次決定給回一封,不然他怕下次來的信裡,就得有六頁紙是二姐寫信說他的了。
不要懷疑,他二姐做的到!
這也就是現在這個時代只能透過寫信聯絡,要是擱現代,他覺得他二姐怎麼也得把手機打沒電了才會掛電話。
既然決定要回,那就多寫一點,李弘文把這裡發生的事,上工幹什麼,去山裡怎麼發生了什麼事,知青點什麼情況,他去臨縣認識了什麼人都寫了進去。
就跟流水賬一樣,想到那裡寫到那裡,洋洋灑灑寫了有三頁紙他就再也寫不下去了。
於是在信的末尾,他告訴二姐,他最多也就寫這樣了,要是她再要求讓他多寫,以後連這三頁都不會有,就跟之前一樣,不給她寫。
寫完這句話,他腦海裡都能想象到二姐收到信後的樣子,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頭一天收信的人比較多,第二天請假去縣城的人也多了。
王愛國馬彩霞兩人一人揹著一袋東西,辛美麗和孫小鳳兩人倒是什麼也沒帶,至於林惜君和白玫瑰兩人,則根本就沒有去縣城的意思,也沒有讓別人幫著回信。
之前白玫瑰家裡寫了信過來,白玫瑰就是這麼幹的,如今多了一個林惜君。
這麼多人一起去縣城,李弘文也沒有騎著車直接走,而是推著車幫馬彩霞與王愛國兩人馱著東西。
而在往縣城的路上,他也知道兩人這袋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了。
用之前隊上分的小麥換的粗糧。
至於為什麼帶著去縣城,則是準備給家裡寄回去。
聽到這個,李弘文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王愛國家裡的情況,他知道,確實難,做為家裡的老大,又是男孩,這邊能好點,支援一下家裡,確實應該。
但是馬彩霞家裡的情況,他就不太瞭解了,平日馬彩霞基本不太願意提她家裡的事,也就王愛國提過一句,好像家裡重男輕女的厲害。
“為什麼?再怎麼樣,他們也是我的父母親人呀!他們雖然除了要糧食的時候把我當親人,可是那也是親人吶,如果我不給,他們就會跟我斷絕關係,我不想失去親人,你不知道被人拋棄的感受,我不想再嘗第二次了。”
或許是路上空曠,或許是天氣合適,也或許是馬彩霞也確實需要排解一下心中的苦悶。
在李弘文問她為什麼家裡不重視她,還要家裡一張口,她就不管自己緊張不緊張也要給家裡寄糧食回去的時候,馬彩霞說起了她的童年。
在她的話裡,從小她就因為是個女孩不受家裡待見,很小的時候就被家裡送了出去,結果一歲多的時候那家有了孩子,又把她送了回來。
送回來沒幾個月,她就又被送給了鄰村一戶人家,結果去了沒多久就被人給退了回來。
之後沒多久,她又被送了出去,是她姑姑家,在那裡她度過了相對還算不錯的一個童年。
她姑姑家有個小兒麻痺的哥哥,姑姑把她抱過去,雖然說是想著等她大點了,能夠照顧這個哥哥,但是對她確實還不錯。
一直在姑姑家長到八歲,姑姑姑父因為一起意外,雙雙走了,留下個身體有殘缺的哥哥以及她。
沒有了親人的她,再次回到了她的原生家庭。
而從這個時候開始,她才深刻體會到了父母對他的不喜,甚至有一次還想把她帶到很遠的地方丟掉,要不是她一路問著回來,她就真的被扔了。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於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