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菊覺得心好痛,她很後悔當年老石頭的侄子和大哥過來想跟她聊的時候,她無情的拒絕了他們,根本不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
這些年她心裡一直對石頭有恨有怨,但是她從那個事情裡走了出來,她嫁人了,她有孩子了,她已經把那個事情當做往事,只是偶爾會想起。
可,石頭他沒有啊!
當年他有多愛三個孩子,多愛自己,自己是清楚的,那個事情發生之後他有多痛苦,她能想象得到,在自己痛苦上放大十倍百倍都不止。
她能想到他為什麼會選擇去做那個活,或許那之前他無法碰觸的那些髒東西相比較於心裡痛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他在懲罰自己,他是故意的,他是覺得所有的一切罪責都在自己身上,他是故意選擇了那個工作主來懲罰自己。
李香菊哭得非常的厲害,眼淚鼻涕橫流,甚至都快要昏厥過去。
魏海山非常心疼自己媳婦兒,抱著她將她摟在懷裡,滿臉怒火的瞪著李弘文和趙二狗,都怪這兩個人,如果沒有這兩個人香菊她怎麼會哭成這樣?
李香菊幾次想開口想向李弘文和趙二狗兩人問點別的事情,但是她真的是太傷心了,幾次開口都沒辦法正常把話說出來。
因為一想到十九年間,石頭天天去幫別人倒恭桶時遭受痛苦與折磨,她的心都要碎了。
“石頭叔這些年在臨縣就一個人,每天除了早上倒恭桶以外不跟任何人交流,我見到他的時候看上去得有六十歲吧.....”
李弘文知道她大概想問什麼,於是把他所知道的一些老石頭的資訊都說了出來。
這些話讓李香菊哭得更慘了,李香菊哭了好久才在魏海山的安慰下平復下來。
“他讓你們過來是想跟我說什麼。”
在魏海山的攙扶下,李香菊問道,既然這兩個人過來說是石頭有遺願讓他們來的,她現在想聽聽石頭到底有什麼話跟自己說。
“這個事情不適合現在說,晚上我再找您,您也平復一下心情,好嗎?”
李宏文沒有直接把這個事兒就說出來,而是改了個時間。
“什麼事兒不能現在說?還非得晚上?”
魏海山和他這幾個兄弟對於李弘文趙二狗,可是沒什麼好臉色。
在他們看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兩個人的闖入,李香菊不會哭成這樣。
魏海山平日對李香菊有多好,他們這些做兄弟的都看在眼裡,別說哭成這樣了,就是轉個眼淚魏海山都慌的跟什麼一樣。
所以幾人對於李弘文和趙二狗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要不是李香菊在,他們可能都能直接動手揍李弘文和趙二狗兩人。
“她的情緒需要穩定恢復一下,而且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們適合聽的。”
沒有被這些人的樣子嚇著,李弘文淡淡的道。
“嘿,我這暴脾氣!我跟你說,老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不點子,在我們這裝什麼?”
之前跟趙二狗對上的那個小弟一臉不爽的往李弘文走去,趙二狗第一時間擋在他面前。
“黑狗!”
這次魏海山還沒說話,李香菊先說話了,她不需要說別的,只是叫了一下黑狗的名字,黑狗就立馬識趣地退了回來。
沒辦法,雖然說李香菊只是個女人,但是她說的話比魏海山更好用,如果說魏海山的話他不聽,可能還不會怎麼樣,但是香菊的話他不聽,魏海山一定會找他麻煩的。
“那我在家裡等候二位的訊息了。”
說完李香菊就在魏海山的攙扶下回去了,其他幾人也跟在後面離開了。
“文哥剛才為什麼不直接跟她們說?這樣咱們天黑前還能趕回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