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緊了蔣贇的校服後衣擺，蔣贇的拉鏈還是拉得很低，後領口又被拉下去了，他也大叫：&ldo;你別拉我衣服！衣服要掉了要掉了要掉了！&rdo;

&ldo;啊啊啊……別晃！&rdo;

……

蔣贇第二次在章翎家吃飯，這一次，楊曄也在了。

章知誠做了豐盛的五菜一湯，他和楊曄吃得很快，吃完後就一起出了門。蔣贇扒在客廳窗邊偷看，他倆下樓後居然手牽著手，真跟去約會一樣。

章翎吃飯向來細嚼慢嚥，還沒吃完，蔣贇把自己的碗筷拿進廚房，出來說：&ldo;今天我洗碗吧。&rdo;

章翎皺眉：&ldo;你別催我，我還沒吃完呢！&rdo;

&ldo;沒催你，就是和你說一聲。&rdo;

大人們不在，蔣贇放鬆許多，在章翎家客廳轉了兩圈，還拿起電視櫃上那張全家福仔細看，問：&ldo;這照片上你幾歲？&rdo;

&ldo;十二歲。&rdo;章翎說，&ldo;我本命年，過生日特地去影樓拍的。&rdo;

蔣贇心想，那就是小學快畢業的時候。

照片上的章翎長髮披肩，腦袋上戴著一個小皇冠，沒戴眼鏡，穿著白色紗裙，跟個小公主一樣。

蔣贇看著照片出神，記事以來，他從沒過過生日，李照香一點兒也不講究這個，連碗長壽麵都不給他煮，更別提什麼生日蛋糕了。

他把照片放下，心裡的羨慕又多了一層。

章翎終於吃完了，蔣贇把所有碗盤都收進廚房，問過章翎洗潔精和洗碗布在哪兒，挽起袖子開始洗碗。

章翎挺不好意思的，就在廚房陪他，拿保鮮膜把沒吃完的菜包起來放進冰箱，一邊幹活一邊問：&ldo;你平時在家做家務嗎？&rdo;

&ldo;做啊。&rdo;蔣贇說，&ldo;不過我家很小，也就做飯洗碗洗衣服，沒別的活了。&rdo;

章翎好奇：&ldo;你還會做飯啊？&rdo;

&ldo;嗯。&rdo;蔣贇扭頭看她一眼，&ldo;你不會嗎？&rdo;

章翎老實地搖頭：&ldo;不會，你好厲害啊，我同學裡沒人會做飯。&rdo;

蔣贇說：&ldo;我也就會簡單炒個菜，不像你爸爸水平那麼高，我們家吃得很簡單。&rdo;

洗完碗，他又把檯面、燃氣灶擦乾淨，看著廚房裡精緻的瓷磚和高階的廚房電器，蔣贇想起於暉家那個噁心吧唧的公用廚房，還有耗子、蟑螂跑來跑去，覺得自己彷彿來自丐幫。

他回到客廳，指著餐桌問章翎：&ldo;我是在這兒做作業嗎？&rdo;

&ldo;這麼快就要做作業啊？&rdo;章翎正賴在沙發上玩手機遊戲，回頭說，&ldo;先休息一會兒嘛，今天作業又不多。&rdo;

蔣贇看著她賴皮的樣子，覺得很新鮮，原來學委也會躲懶的嗎？

可是不做作業，他還能幹什麼呢？

蔣贇又在客廳裡轉起了圈，最後停在那架黑色鋼琴前，好奇地用手摸摸琴鍵蓋。

章翎看到了，從沙發上跳起來：&ldo;哎，蔣贇，你想不想聽我彈琴？&rdo;

蔣贇回頭看著她，點點頭：&ldo;……想。&rdo;

章翎就坐到了鋼琴前，說：&ldo;其實我很久沒彈了，隔壁的爺爺奶奶要求我每晚9點過就不能練琴，可我要上晚自習嘛，平時就不能練了。本來週末我還會彈一下，但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考試，就沒彈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