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峨山派成功或者失敗和我們都沒有關係。” 城主府的地下,大陣的中樞的一個房間裡,城主大人一改平時威嚴的態度,靠在一堆軟墊子裡,房間裡只有他和張公子兩個人。 要知道讓一個胖子隨時隨地的正襟危坐,其實也是一個很折磨人的事情。 張公子捧起沏好茶的茶杯,小心翼翼的給父親遞了過去,蹲下來輕錘著父親的腿,不解的問道:“如果峨山派失敗了,豈不是我們稽下城也要遭殃?” 城主用威嚴的、父親盯著兒子的眼神盯著張公子的雙眼道:“你要記住,是稽下城遭殃,而不是我們遭殃。” “至於失敗更加是峨山派的失敗,而不是我們的失敗。” 接著又加重聲音道:“你要能分清楚這裡面的區別。” “嗯”,張公子輕輕的應了一聲,低下了頭, 城主嘆了口氣,他知道兒子還過不了心理那關, 他只好繼續苦口婆心的道:“人都是健忘的,長久的和平以後,這些人已經忘記了我們家帶給他們的恩情,已經忘記了是我們張家給稽下城帶來的希望。” “他們忘記了是誰帶領著他們篳路藍縷的一磚一瓦的建設了稽下城,他們也忘記了是誰帶領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抵禦了妖潮。” “現在,只有透過時不時的痛苦的災難才能把他們已經遺忘的記憶喚醒,重新緊緊的團結在我們周圍。而不是現在,已經有太多人看著我們家的地位覺得眼饞了。” “你要明白”城主大人提高了音量,一雙能洞徹人心的雙眸把自己兒子的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代表的含義都看的清清楚楚, “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繼續諄諄教誨道, 接著又嘆了口氣道:“你的性子太像你母親了,其實你什麼都知道,只是做不出而已。” “孩兒就是覺得,如果我們能對別人好一些,總能獲得別人的善意。”張公子臉色暗淡,似乎以自己和父親的並不相像而羞愧。 “你們這麼想也沒有錯”,城主大人溫和的笑了笑,他知道這個時候最能瓦解人心的恰恰不是疾風暴雨的批評,而是和煦的鼓勵。 “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們歷代祖先開闢這稽下城的不易,你也要知道除了我們,沒有人是真心對待這稽下城!” 接著輕哼道:“峨山派怎麼樣,她們敗了,還有門派裡可以退”, “至於來的那些外來戶怎麼樣,稽下城敗了他們還可以去別的地方。只有我們,如果我們敗了,才是真正的無路可走。” “所以,只有我們,才會真正的為稽下城著想,才是真正的守護稽下城的人。真有事情的時候,這些稽下城的百姓,還能指望誰,還是隻能指望我們張家。” 說完這麼多道理,城主緩了口氣,才想起什麼的笑了笑道:“你身邊那個叫千雲生的是吧,我看昨天表現的就不錯。” “哼,它峨山派是什麼東西,也敢騎到我張家的頭上來指手畫腳,你要永遠明白,在這稽下城,能做主的只有一個,就是我們張家。” “這件事既然已經定了,我就不多幹涉了。你以後可以多聽聽那小子的意見,不要事事都被峨山派牽了鼻子走。” ... 千雲生趴在一個山頭上,無聊的叼著一根小草,小草裡略微有點泛甜的汁液流進了口腔。 昨天在城主大人那裡露臉以後,意外的讓城主大人對自己增加了好感, 像現在,竟然讓自己帶著城主府的力量過來參與埋伏。 要知道,之前還是安排了王伯和李伯這樣的人來盯梢自己的,僅僅一夜後,自己的處境就大變,變得可以真正調動一部分城主府的力量了。 他現在身邊帶著王伯,還有十幾個城主府的煉氣士,一起埋伏在這裡。 王伯趴在他身邊小聲的問千雲生道:“公子,你說這妖魔今天會出現嗎?” 千雲生笑了笑,望著下面彎彎曲曲的一道流水劃過的山谷,眼神幽幽的道:“如果妖魔的目標是陰河水的話,那他必然會到。” 昨天討論了半天,雖然沒有完全採用千雲生的辦法,但還是做了妥協,特別是城主大人在對自己這個辦法表達出強烈興趣以後,峨山派也不得不決定冒險一把,把陰河水帶出城。 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