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木要藏在森林裡才不會被發現,沒有森林,也要創造森林。’”耳邊傳來了馬恩琪細若蚊蚋的低聲呢喃,司徒海微微皺了皺眉,似乎瞭解她的意思,又似乎不甚明白。“我知道了,我想我們馬上就要找到那個失蹤的學生了!”黑暗中,馬恩琪的聲音裡包含著細微的興奮,她抓住司徒海的手腕一路輕手輕腳的奔跑起來。
“屍庫?你的意思是……”司徒海的眉頭先是微擰在一起,隨即舒展了開來。馬恩琪露出一個難見的狡黠笑容,從耳後的青絲間抽出了一根司徒海不曾見過的黑針。一絲古怪的想法掠過心頭,司徒海頓覺某種不明所以的苦笑滑過嘴角。想不到,在這樣的二十一世紀竟也能見到如此古老的撬門密招……就在他的思緒還沒有完全適應馬恩琪奇招怪出的行為時,耳邊已然傳來了撬門成功的“喀啦”聲。
兩人緩步移入屍庫,一股沁骨的奇寒便撲面襲來,叫人不由自主地顫抖。似乎是感覺到馬恩琪身上輕微的抖動,司徒海輕輕的握住了她略顯冰涼的手。兩人亦步亦趨的向著屍庫的更深處走著,四周擺放著高低不一的鐵架,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福爾馬林的味道。由於周圍漆黑的慘然,他們唯一可用的光源——手電筒的光束顯得異常渺小。目光落在一個個泡在玻璃瓶中的器官,馬恩琪臉上不禁浮起一絲噁心欲嘔的表情。
“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發現司徒海看著自己時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馬恩琪不滿的問道。雖然光線很微弱,但絲毫不會影響馬恩琪略微賭氣的秀臉在司徒海眼中留下清晰的影像。
“有,當然會有。”司徒海望著馬恩琪,回答得毫不含糊。“只有新鮮與不新鮮的感覺。”下面的話讓馬恩琪幾乎無語崩潰。
“辦正事啦,我跟你果然有代溝……”馬恩琪小聲嘀咕了一句,繼續向前。不想卻被司徒海牢牢抓住,移動不得。“你……”聲音未出,就已被突如其來的吻全部吞回到喉中,再也沒有吐出的機會。“喂,這裡……是屍庫啊!你也太……”馬恩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盤旋在司徒海的耳邊,卻好像置若罔聞。用力推開了眼前的男人,馬恩琪覺得自己的心臟仍舊無法平復。“你……”司徒海的視線中,馬恩琪的淡淡的羞窘盡收眼底。自己好像也確實太……衝動了……無可奈何的笑掛上微薄的唇角,司徒海輕嘆了一聲。“繼續找。”女天師的聲音中彷彿還夾雜著輕微的喘息,卻比剛才冷靜了許多。就在這時,屍庫盡頭一個巨大的玻璃櫃吸引了馬恩琪的注意。無聲的靠近了這個仿若水晶冰棺的玻璃櫃,她夾雜著琥珀色的墨色瞳仁漸漸因為不明就裡的緣由收縮成了一條細細的線。這,這哪是個玻璃櫃!分明就是……
順著馬恩琪的目光看去,司徒海明白了令她如此震驚的原因。確實,令人震驚……豎置在兩人面前的與其說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櫃,到不如說是一個一人大的玻璃缸。一個全身赤裸的年輕女孩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面部表情祥和平靜,仿若墜入人間的天使。可女孩頸部的裂口無疑向兩人說明了一個最殘酷的現實,這個女孩已經成為了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此刻,馬恩琪的心中產生了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的感覺究竟如何了。憤怒,惋惜,痛恨還是其它……?她無法言明。福爾馬林的味道依舊刺鼻,屍庫的清寒依舊徹骨,兩人沉默了很久,只因猜測成為了結果,成為了現實。就在兩人打算聯絡任寶山的時候,緊閉的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響。兩人相視噤聲,輕輕隱沒到了無邊的黑暗中。
“兇手?”黑暗中,兩人的靈識發出了同樣的疑問。雖然看不到司徒海的表情,但馬恩琪可以想象到他現在一定同自己一樣。
一個身形略顯佝僂的暗影在兩人剛剛走過的小道間穿行,彷彿還夾帶著淡淡的喘息。暗影的腳步顯得有點遲緩,似乎還有點吃力。看著暗影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