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好像只聽見了她說黯然神傷。
&ldo;所以我不懂你,&rdo;他笑意中透出幾分無奈輕嘆來,&ldo;為何要這樣傷人傷己?&rdo;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捏了下她的臉,&ldo;以後再不許這樣了。&rdo;
蘇步月握住他的手,輕輕包裹在掌心裡,沉吟了須臾,說道:&ldo;葉上師沒有告訴你麼,我原來是北秦國人。&rdo;
提到葉萱如,仙引神色微肅,默了一息,說道:&ldo;大師兄跟我說過了,&rdo;又語氣平靜地問,&ldo;那又如何?&rdo;
這回答聽著很是雲淡風輕,果然是她的仙城主。蘇步月笑了笑,握著他的手湊到了唇邊,深深凝著他:&ldo;那,你就不想問我什麼?&rdo;
他感覺手指被她的唇瓣若即若離地輕觸著,有些癢,有些軟。
仙引靜靜回望著她,淡淡彎了彎嘴角:&ldo;我只問你兩個問題。&rdo;
她不假思索地點了頭,認真等著。
他便問道:&ldo;你與蘇家父子真的沒有血緣關係麼?&rdo;
她眸光微沉,輕輕頷首:&ldo;我本姓南宮,單名一個月字。&rdo;又想起離開當晚發生的事,唇邊泛出了一絲帶著自嘲的淺笑,&ldo;我還當他對我是用心良苦,誰知卻原來不過是處心積慮。&rdo;
仙引愣了愣,突然想起什麼,沉吟片刻,微蹙了眉頭問她:&ldo;是怎麼一回事?&rdo;
蘇步月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蘇家人有牽扯,便也不想他為這件事煩擾,說道:&ldo;當年蘇家敗落,我祖父本來是把我託付給乳孃請她把我帶回本家的,但蘇正德與我祖父有仇,所以半路將我搶去,這些年一直打的是&l;物盡其用&r;的主意。我已經明白過來,所以與他恩斷義絕了。&rdo;
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就全都懂了。
所以蘇正德才以嚴苛之名來折磨她,後來又開始盤算著要把她嫁去能幫他在中原武林立足的家族裡去,再然後,就是北秦國政局有了變化,他便打算把她的郡主身份利用起來,偏偏她還好運地得了仙引的武藝傳授,順便又成了他手裡的刀。
她想起那天晚上,面對自己的正面質問,蘇正德不僅毫無慌亂,反而沒有半點愧疚,沉著的神情間是不加掩飾的理直氣壯。
她當時覺得自己真是淒涼得可笑,就為了這麼一家把自己當復仇洩憤的工具,後來又把她當傻子傀儡的人,她居然擋了千縷衣的飛雨銀針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更讓她後悔心痛不已的是,她還失去了摯愛之人!
想到仙引轉身離開前的那個眼神,她心都要碎了。
也正因此,她的怒氣才前所未有的強烈,幾乎連自己的胸膛都被灼傷。
蘇呈熙看她鐵青著臉走過去,好像也察覺到了她滿身的殺意,立時變了臉色,橫手立於中間,皺眉道:&ldo;小月,上一代的事情你我都不便評說,父親與你祖父間的恩怨一來一還也算是清了,他到底將你養大成人,這些年你吃穿用度一樣不缺,還習了一身武藝,小星原上無人敢欺辱於你。你冷靜想想,難道他真的沒有把你當女兒麼?&rdo;
她死死盯著蘇正德,聞言咬牙冷笑:&ldo;一樣不缺,難道不是因為需要我這個蘇大小姐拿得出手?鬥狼得來的一身武藝,難道不是因為他想要我做他手裡不知怯懼為何物的刀?!&rdo;
蘇呈熙還想再說什麼,她已欺身近前,忽然出手,兩人拳影掌風交錯纏鬥了數招後,她一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她從仙引教她的破雲刀裡悟出來的一套掌法,引內力為掌意,化掌意為刀氣,和破雲刀法大開大合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