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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克里絲蒂娜往四周一掃,瞬間就明白自己的處境,眨了眨眼睛。

阿爾豐斯鬆了口氣,正想把手掌從她嘴邊移開。克里絲蒂娜頭部稍微向後仰,嘴一張一合咬住阿爾豐斯的掌沿。驟然的襲擊痛得阿爾豐斯瞪大了雙眼,嘴巴張成了O型,但強烈的危機感卻讓他把呼痛聲嚥下肚內。

“尊貴的女士,我實在不清楚有哪點冒犯到您了?”他緩和了一下情緒,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開始用敬語。看他的表情,剛才那腳好象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克里絲蒂娜一點也沒有鬆口的意思,甚至順著嘴角還滲出幾縷鮮血。

“那些遊牧騎兵快回來了,再不鬆口大家就死在一塊。你的下場可能比我更慘。”阿爾豐斯哀求不成馬上換上威脅手段。

威逼利誘?利是肯定用不到,他的全副身家還比不上她一個指甲來得珍貴。

“媽的,你真以為我不敢對西格瑪家族的人動手?”阿爾豐斯忍痛用另一隻手扼住克里絲蒂娜的咽喉,手指慢慢收緊。

克里絲蒂娜面上一片潮紅之色,頭一側鬆開了咬合的小口。

“這才乖。”阿爾豐斯抽回受傷的手掌,往外張望著,幸好交戰兩方都沒有閒暇留意這裡。

戰局又發生了變化。被圍困在中間的騎兵拖住了大多數大耳怪,其餘遊牧民充分發揮出馬匹的衝擊力,騎兵們分成兩隊來回飛馳,斬殺分散的大耳怪。雙方都在消耗對方的人員。大耳怪被殺了一小半,包圍圈裡的騎兵也損失了十多騎,剩下的幾個仍在苦苦抵抗。

阿爾豐斯暗自慶幸自己當初沒進軍隊真是個絕好的選擇。很多和他一樣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最終都進入軍隊,別的不說,光那兩頓飽飯就足以引誘窮人獻出寶貴的生命。正當他對生命感嘆無以時,脖子被幾個堅硬的物體死死卡住。

這裡除了被綁住的克里絲蒂娜,就沒有其它人了,難道還有人埋伏在附近?怎麼剛才沒看到?阿爾豐斯艱難的扭動脖子。很多人都有這樣的反應——死之前要看看是誰殺了自己。不回頭還好,這一看直把全身的冷汗都給嚇出來了。

一個白色骷髏頭和阿爾豐斯面面相對,黑森森的眼窩離他不過三吋,骷髏臉部還殘留著絲絲血肉,留在牙縫的食物肉屑清晰可辨,面板也還沒消淨,像一張皺巴巴的手紙糊在脖子上。恐怕很少有人能遇到如此恐怖的經歷,哪裡來的怪物?阿爾豐斯快被勒喘不過氣來了。

“滋味怎麼樣?剛才你勒我的時候挺好像挺開心。”旁邊傳來一陣低聲嬌笑。

阿爾豐斯的視線順著骷髏的身體向下望,果然,它身上穿的是遊牧騎兵的白袍。他暗罵自己愚蠢,一個死靈巫師,旁邊有這麼好的材料怎能不加以利用?

“扭斷他的脖子。”克里絲蒂娜的命令很簡短。

“慢!身上的繩結你解不開……”阿爾豐斯艱難吐出一句話。他沒骷髏力氣大,任憑他怎麼用力也扳不開那雙手——正確點說是手的骨架,骷髏反而越收越緊。

盜賊打起的繩結的確很少人能解得開,作為自己標識,他們各有各的手法。只要動錯一根繩索,活結馬上就成死結,這是防止別人強行解開的訣竅。

“那麼說,你不是劫持我的人?”克里絲蒂娜的語氣有幾分鬆動。

“如果你這樣認為,不妨讓它殺了我。”阿爾豐斯張大口,呼吸著充滿腐屍味道的空氣,儘管如此肺部的空氣還不夠。他需要更多的空氣才能延續性命。

“停下。” 聽到主人發出命令,骷髏老老實實停止動作,比最聰明的狗還聽話,只是它的雙手還停留在阿爾豐斯的脖脛上。

她是不是書看多了?思維如此循規蹈矩,真的以為除了我之外就沒辦法解開繩結?那種普通的繩子一刀就可以砍斷。其實阿爾豐斯也不懂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