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女士又道,「許大倉和許
小倉都有了,什麼時候有許小驕?」
許驕想都不想便接道,「那還不快呀?」
剛說完,整個人都頓了頓,又朝岑女士嘆道,「岑女士,要善良,不要戳人後脊樑骨……」
岑女士平靜道,「人家都抱外孫,外孫女了,我這兒連女婿的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許驕一臉誠懇,「有的有的,女婿會有的,外孫外孫女也會有的。」
岑女士湊近了些,「女婿在哪裡?」
許驕全憑腰部力量,身子稍稍後移,「快了快了。」
岑女士知曉也問不出什麼來,又怕她這麼把腰給閃了,岑女士目光重新回到了許大倉和許小倉身上,輕聲道,「你爹還在就好了,你這個年紀,早就賜婚了。」
提到爹,岑女士明顯情緒低落了下去,許驕知曉她是想爹了,許驕上前,半蹲在岑女士面前,認真道,「娘,爹不在了,所以我要替爹完成心願呀,盼海晏河清,國泰民安,百姓居有定所,不必為生計奔波,無需勞心生死,往來皆富足,孩童有笑顏……」
岑女士看她,目光隱隱藏了氤氳。
許驕微微愣住,當即改了口,起身從身後摟住岑女士的脖子,嘆道,「哎呀,岑女士,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婿?岑女士喜歡什麼的,我們就找什麼樣的!我們岑女士不喜歡的,再好我們都不要!」
知曉她胡謅,岑女士蛾眉微蹙。
許驕又道,「岑女士,在你乖女兒心中,岑女士永遠是第一位的,許小貓第二。」
岑女士終於嘴角勾了勾,許驕心中也跟著舒了舒。
岑女士才道,「娘想要你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也喜歡你的,家世清白,人品清貴,身體康健,不求高官俸祿,但能與你心意相通,真心實意待你,同你舉案齊眉的……」
岑女士一面說,許驕一面佯裝仔細數著,「岑女士擇婿八條,我記住了。」
岑女士嘆道,「阿驕,娘不能一直陪著你,你自己這麼迷迷糊糊的,日後娘親不在了,你要找個能替娘親照顧好你的人。」
岑女士說到最後一句,許驕眸間頓了頓,再次上前擁了擁她的脖子,輕柔道,「岑女士,說什麼呢,你長命百歲……」
岑女士溫柔看她,「我也希望
啊,省得你這副性子,日後在夫家受了欺負,連回孃家的地方都沒有……尤其是那種受了欺負,連氣都沒處撒,就是想撒氣,還都出不來的地方。」
許驕狗鼻子靈敏一嗅,頓時又嗅到了不對的地方……
「岑女士,你看大倉,它往腮幫子裡塞東西了!」
下了早朝,宋卿源乘龍輦回明和殿。
「人回去了嗎?」宋卿源似隨意問起。
跟在龍輦一側的大監一面隨龍輦走著,一面恭敬應道,「剛上早朝不久,相爺就回了。」
宋卿源遂沒有再問許驕的事,但眉頭又略微皺了皺,想起早朝時候提起的梁城水患來。
南順臨水而興,是有名的魚米之鄉,但也頻頻遭受水患罹難,工部和戶部從年頭忙到年尾,近乎晝夜不休,就連年關時候,也都在處置水患和災後之事。
尤其是每年六七月,江河水患,應接不暇。
梁城早前就修繕過水利工事,但是因為江河忽然改道,繞過了梁城的水利工事,從上游旁的地方改道後,又倒灌回梁城,城中半數被水淹沒。災情被梁城的人壓了下來,等到流民大批次湧入了褐城,梁城水患之事才徹底爆發了出來。
一個梁城城守,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這麼做!
十餘年前,許驕父親還在的時候,梁城就出過水患,死傷無數,許驕的父親也是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