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瀾同許驕在二樓圓桌落座,宋雲瀾道,「正好許相在,替本王捎些東西給陛下,再給陛下帶幾句話。」
這是今日來的正事,許驕頷首。
宋雲瀾身後的內侍官上前,將兩本冊子遞上。
宋雲瀾一面接過,一面道,「陛下生辰,我要去慶州治病,來不及回京中了,這兩本冊子,還請許相代為呈給陛下。」
許驕接過,見是兩本都是佛經名字。
許驕雖不明白宋雲瀾為什麼要讓她帶佛經給宋卿源
,但是當著宋雲瀾的面,許驕不方便翻閱。
反倒是宋雲瀾自己開口,「這是我替陛下抄的佛經。我身子不好,不能替陛下分憂,能做的,也就這些了,望陛下龍體康健,四海昇平。」
許驕怔了怔,原來這兩本佛經是他抄給宋卿源的……
既對方提及,許驕順勢翻了翻,字跡工整,賞心悅目,是費了很多心思和功夫的生辰賀禮。
宋卿源很少同她提起過昱王,昱王在朝中也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但凡雲騰的事,宋卿源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雲騰的官吏也是,幾近容忍。
許驕對昱王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雲騰的官吏犯事,按律擋收監十年期,但宋卿源壓了下來,讓昱王自行處理,這就是放過的意思,但是與昱王將犯事的官吏收監二十年,並上了摺子細數自己病體,沒有好好看管雲騰,罰了三年的封地稅賦上繳國庫。
宋卿源沒說旁的,但此後,能變相彌補的其實都彌補回去了,只是昱王都退了。
在朝中也好,在宋卿源心裡也好,昱王都與世無爭。
宋雲瀾又道,「也勞煩許相同陛下說聲,今年年關,我入京看他。」
許驕收好,「清和一定待到。」
言辭間,漁家的菜,一盤接著一盤端上來,還有鮮美的魚湯,色香味俱全。
「許相隨意,我這裡沒這麼多講究。」宋雲瀾話不多。
許驕也動筷子。
有侍者上來盛湯,「湯要乘熱喝。」
許驕道謝。
這湯裡應當加了羊肉,所以不僅有魚的鮮味,還有羊的香味,混在一處很香濃,有點近似於許驕之前喝過的羊肉湯,只是羊肉的部分更少些,多了魚的味道。
蒸魚,燉魚,油炸,還有涼拌的魚鰾……
全魚宴很誘人。
許驕用了不少。
差不多時候,內侍官上前給她斟酒。
許驕看了看宋雲瀾,見宋雲瀾杯中只是溫水,許驕也道,「我不飲酒。」
內侍官頓了頓,詢問般看向昱王。
宋雲瀾莞爾,「許相不必顧忌我,我是在服藥,許相不用。」
許驕道,「我平日都不飲酒。」
她喝酒容易醉,除卻上回替齊長平送行之外,她只會在宋卿源和
岑女士跟前喝酒,也只會在宋卿源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喝多也不怕。
許驕婉拒,宋雲瀾只是道,「許相自製。」
而後酒扯了下去,兩人一面用菜,一面說話。
許驕不傻,聽得出宋雲瀾在同她示好,她雖一時想不明白她同宋雲瀾並無什麼交集,宋雲瀾同她示好做什麼,但大抵,能聽得出宋雲瀾說很欣賞她云云。
商業吹捧面前,許驕儘量回應周全。
晚些時候,覺得稍稍有些頭暈。
她其實很少暈船,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菜裡,為了烹飪多加了酒的緣故。
許驕去甲板透透氣,只是船有些晃,也不怎麼穩當,是宋雲瀾伸手扶住了她。她是被船晃得有些噁心了,也迷迷糊糊的,想張口道謝,卻看到宋雲瀾的模樣,恍惚想起了宋卿源,微微怔了怔,既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