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他口中悠悠道,「真出息了你,許驕,來天湖睡覺的總共也沒幾個。」
宋卿源放下書看她,他方才的話她其實已經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她見書冊放下處,露出一張五官精緻又俊逸的臉。
少年時候的宋卿源,有世間最好的模樣。
少年時候的宋卿源也會拿書敲她的頭,「剛才就該扔你下去餵魚……」
刀子嘴,少年心。
……
許驕嘴角微微揚起,短暫失神。
宋昭叫她第三遍上,她才回神,見旁人都在看她。
許驕輕咳兩聲,掩飾了過去。
柏靳看了看她,沒說旁的。
俞哲青開始領著眾人登山。天湖山每一處都有奇石風景,也都有背後的故事,有講解才能看得更明白些。
許驕自從上次爬過靈山後,就不怎麼想爬山了。上次從靈山上下來,她膝蓋都彎不了,一連泡了好幾日溫泉,又自己敲打經絡按摩了好久才好。
天湖山,已經有她年少時和宋卿源的記憶。
那時的記憶就很好,她也不準備再趴一次。
沿路,許驕都偷懶走在最後,準備中途伺機開溜。
上山下山不是同一條路,她也不會在半山腰等他們,爬得越高,折回越多。於是許驕特意同他們甩開了一段距離,爬著爬著,許驕就要歇會兒。
「相爺,惠王問起您。「侍衛折返。
許驕嘆道,「你們先去,我有些累,慢慢來。「
侍衛沒辦法,只能原話返回。
宋昭一會兒又讓人去問一次,侍衛每次回來帶的話都差不多。
到第四次的時候,宋昭還在鍥而不捨,想著這次等許驕來了再走吧,柏靳溫和笑道,走吧,她不會來了。
宋昭意外,「怎麼會?爬山這麼有趣的事!「
而後,稍後還有天湖泛舟呢!
宋昭腦袋一根筋,「來都來了,都不去天湖看看嗎?」
俞哲青拱手道,「殿下,相爺早前在東宮的時候,曾隨陛下一道來過天湖山。」
宋昭聽俞哲青這麼一說,忽然明白了。
許驕就是懶!
柏靳眸間淡淡,溫聲道,「走吧。」
眾人遂才繼續。
從爬山到泛舟遊湖,再到下山,差不多到山腳下已經是黃昏末,將近入夜了。
四月底,五月初,是整個南順最舒服的氣候,再過些時候就熱了。
許驕一直在山腳下的別苑看書,飲茶,難得愜意。
……
等宋昭等人下山至別苑,當著柏靳的面,宋昭沒好意思說她偷奸耍滑。宋昭不提,旁人更不會提。
「有你的,許驕!」宋昭偷偷瞪她。
許驕裝作沒聽到。
一側,俞哲青正問柏靳,殿下覺得這趟天湖山之遊如何,柏靳應聲。
許驕沒怎麼聽。
明日便要離開富陽城,俞哲青今晚在別苑設宴踐行。
別苑中人不多,柏靳淡聲道,「天湖山下來,心曠神怡,不如今晚不飲酒了?」
柏靳開口,旁人都跟著紛紛附和。
確實,自天湖山下來,心中都是湖光山色,無需美酒做襯。
以茶代酒就好。
今晚的踐行宴最後改做了飲茶……
許驕微微頓住,抬眸看向斜對面的柏靳。宋昭的位置正對著柏靳,她坐在柏靳斜對面,剛好抬眸能看到他。
柏靳正同一側的俞哲青說著話,模樣如常。
不知為何,許驕莫名覺得,是不是她不飲酒的緣故……
一側,宋昭朝她舉茶杯,「許驕,以茶代酒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