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彎抹角說的都是許驕。
他今日同祖母說清楚,他同許驕是君臣,祖母心裡許久都過不去這勁兒,他便在宮中多留了些時候。
臨走的時候,祖母還是忍不住告誡,「我知曉你從長風帶回來一個寵妾,但你是蒼月儲君,豈可因女色誤事?」
柏靳詫異,「祖母方才還在同孫子說岑清……」
文太后嘆氣,「岑清是女官,清心寡慾。」
柏靳:「……」
柏靳笑了笑,沒有再接話——祖母還真就看錯了,因女色誤事的,分明是宋卿源,哪裡是他?
只是同長輩一處,不要求理念一致,盡孝就好。
他在等長風的事定下後,再同祖母提趙暖。
……
等回東宮,柏靳問起,「趙暖呢?」
內侍官道,「趙小姐同岑大人去了容光寺,還未回……」
柏靳詫異,不由看了看一側的銅壺滴漏,都這個時辰了,他是怕遇到什麼事情,遂又問起,「這麼晚了,讓人去接了嗎?」
內侍官低頭應道,「府中的侍衛早前回來捎過話了……趙小姐和岑大人說要再留在容光寺一晚,聽明日晨間的誦經,所以要再遲一日才回來。」
柏靳頓了頓,眸間莫名滯了滯,忽然想起宋卿源那傢伙千里迢迢從南順跑來蒼月,就是為了見許驕一眼……
柏靳一面淨手,一面出神。
那他連夜去一趟容光寺接趙暖,也不是一件難事……
「去容光寺。」柏靳吩咐一聲。
「現在嗎?」內侍官詫異。
「嗯。」柏靳言簡意賅,內侍官木訥應好。京中去容光寺要大半日路程,眼下都將近子時了,等到容光寺,恐怕都天色見亮了。
柏靳伸手取了一側剛掛上的大氅,內侍官連忙去安排。
……
有了昨日的教訓,今日許驕和趙暖起得很早。
葡萄安排人送了洗漱的水和早點來,許驕和趙暖收拾妥當就從後苑禪房往大殿去。
今日確實要比昨日早很多,路上沒有聽到誦經的聲音,山中的空氣裡還透著一股雨後的清新味道……
許驕和趙暖到大殿外時,陸續也有零星的香客到了大殿處。大殿中的僧人已經在誦經處落座。
許驕同趙暖入內,尋了最後一排的空位坐下。
佛門乃清淨之處,來聽誦經的人都沒有出聲,大都虔誠合十。
有僧人撞鐘,誦經馬上開始。
整個誦經的過程莊嚴而肅穆,梵音裊裊,很容易洗淨心中的煩躁與不安……
約莫小半個時辰,晨間的誦經結束。
許驕和趙暖在最後一排,所以也是最早離開的,出了大殿,兩人剛說了一兩句話,就見苑中有人靠在菩提樹下目光看向她們二人。
許驕先看到柏靳,既而是趙暖……
兩人都有些意外。
周圍的侍從離得遠,柏靳身著普通的華袍,就似尋常香客,在人群中矚目,也不矚目。
趙暖上前,「殿……」
又改口,輕聲道,「你怎麼來了?」
柏靳看她的眼睛,「來接你。」
趙暖微訝,彷彿從未沒想過,但片刻,眸間又有驚喜,「真的?」
柏靳溫和笑了笑,「還有假的?」
趙暖驀地臉紅。
見許驕也上前,柏靳看向她,「稍後有什麼安排?」
許驕握拳輕咳兩聲,「趙暖想去後山逛逛,我正好這兩日有些累了,要不你去?」
趙暖看他。
柏靳笑,「走吧。」
許驕也笑了笑,見他二人往後山去,許驕一直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