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一定要平安……
大監沒有旁的辦法。
去往倉恆的馬車上,許嬌同胡廣文一處。
胡廣文問道,「你要怎麼做?」
眼下,許嬌能商議的人就是胡廣文,許嬌也信任胡廣文。
許嬌應道,「哈爾米亞上次見我,是柏靳讓我帶了書信給他,他應當對我印象深刻,也知曉我是柏靳的心腹,但他並不知曉我在幫柏靳做什麼。這次,我會以友邦的身份,善意提醒他,西關城有大批次的駐軍在。」
胡廣文嚴肅,「他若不信呢?」
許嬌道,「他若不信,我也安全,因為我是蒼月的使臣,他不會同蒼月交惡,只要我的身份不暴露,就是安全的。」
胡廣文看她,雖然一直以來天子給他的書信,都說許嬌是可用之才,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做一國宰輔,但他記憶中的許嬌一直是東宮那個愛哭鼻子,又有些唯唯諾諾的許嬌。
這次,其實才是他第一次同許嬌一起。
許嬌語氣沉穩,雖然聲音溫和,卻擲地有聲,亦胸有成竹,不曾慌亂,確實不像早前在東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胡廣文斂了眸間笑意,繼續道,「你寄希望於哈爾米亞信你,但你也知曉,他生性多疑,他若是不信呢?你是可以抽身,西關城未必能拖得住。」
許嬌淡聲道,「不只是哈爾米亞……」
胡廣文眉頭微攏,繼續聽她道,「堡壘都是被人從內部攻克的,並不稀奇,哈爾米亞只是其中一個部落的首領,其餘部落並非全然聽命於他,眼下還只是信任他,但都有各自的利益……即便他不信,只要有一個部落的首領信,信任就會渙散……」
胡廣文眼中些許驚訝,也是驚艷。
許嬌繼續道,「比起讓哈爾米亞相信,最好是讓他手下其餘部落的人相信,起爭執和內訌更好,一勞永逸。」
胡廣文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說可以拖到援軍至的原因,她是連這一步都想到的……
這場仗能不能打,打多久,不僅取決於鶴城的援軍何時抵達,還取決於西戎內部是不是人心渙散。
若是有人想打,有人不想打,他們要花時間解決內部矛盾。
許嬌道,「我上次見哈爾米亞的時候,見過他身邊的幾個部落首領,忠心耿耿的有,貌合神離的也有,老狐狸,小狐狸都有……」
利益一致時,這些人是哈爾米亞的助力,利益不同時,也是分崩離析的開始。
胡廣文沒有再問了。
「阿嬌,此行危險,如果一旦身份洩露,不堪設想。」胡廣文提醒的是此條。
許嬌道,「許驕已經死了,南順國中的訃告都已經發了,天子還說了永不立右相,這是我最好的屏障,西戎的人見過我,我就是岑清,這場戰事結束之後,去西戎見哈爾米亞的人就是岑清,不是許嬌。」
胡廣文愣住,終於理解天子口中的許嬌已經是今日模樣。
胡廣文頷首。
許嬌又道,「放心吧,哥,朝中這些年,我自有屏障,若是屆時風聲不對,我會想辦法自保,西戎犯不上同蒼月對峙,他們也不會同我對峙,我只是去提醒一聲,會讓他們覺得他們聽不聽是他們的事……」
胡廣文連連點頭,「那就好。」
說完這一茬,許嬌繼續道,「對了,哥,你在西戎幾月,還有什麼知道的訊息,你都說與我聽,讓我多清楚一些,也好隨機應變。」
胡廣文道,「我正好要同你豎起。」
許嬌微微笑了笑。
胡廣文認真道,「同哈爾米亞一道的一共有西戎七個部落,再加上他自己的部落,一共是八個部落。這八個部落裡,相互都有矛盾與不和,其中與哈爾米亞最不和的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