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母親說今晚想在花園中賞月,讓我過來叫你。」
靈瑾聽到賞月,眼前一亮,應道:「好,我這就過去。」
靈瑾一向與父母兄長一起消磨時光,在這其中,賞月是她最喜歡的活動之一。
她不覺彎眸巧笑,面頰輪廓不自覺地流露出柔和的喜悅。
靈瑾如今已是少女,這一笑,便如微風吟月、花點秋水。
尋瑜怔了一怔。
然後,他迅速移開目光。
靈瑾沒注意到尋瑜這點小動作,笑問:「哥哥,我們一起走嗎?」
「嗯。」
尋瑜應了一聲。
這時,他驀地往靈瑾屋內瞥了一眼,倒是頓了一下。
靈瑾桌上還漫不經心地堆著未來得及收拾好的各種弓,雖說離得遠,在門口不是每把弓都看得清楚,但已足夠引人注目。
尋瑜不由問:「這些是怎麼回事?」
「啊。」靈瑾回過神來,回答,「是朋友們送的,我還沒收拾好。」
現在送弓的人變成三個了,其中還有一個是小龍女,靈瑾便籠統地說了一下,沒有一一說明。
尋瑜鳳眸一動,彷彿有些在意。
而這時,靈瑾一回頭,卻瞥見在眾多弓之間,還露出雪白的紙片一角,像是小龍女的信漏了一封沒有放好。
靈瑾一驚。
今天她和小龍女來信頗多,剛才藏信的時候又匆忙,大約是因此少藏了一封。
靈瑾有些慌張。她趁著回頭拿東西的功夫,連忙順手掩住那封信,飛快地往抽屜裡一塞,試圖彌補之前的疏漏。
做完這一切,靈瑾像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回兄長身邊,說:「走吧!」
「……嗯。」
只是走在路上,靈瑾卻覺得尋瑜今日安靜得詭異,走了半路,他卻一句話都沒說。
「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靈瑾見兄長沉默得不同尋常,不由奇怪地抬頭望他。
誰知,被她一望,兄長的步伐驀然頓了一下。
他的鳳眸掃向她。
靜了片刻,尋瑜說:「你剛才……」
「嗯?」
「算了,沒什麼。」
尋瑜又擰過頭,一言不發。
事實上,儘管靈瑾剛才藏的動作飛快,但並未逃過尋瑜的眼睛。
尋瑜看到靈瑾的手在桌面上飛快地一掠,將一張紙片似的東西特意收了起來。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那紙上似乎隱約有字跡,再看大小和摺痕,倒十分像是一封小信。
如果靈瑾不藏倒也罷了,可是靈瑾一藏,對尋瑜來說,意味立即就有些變了。
靈瑾收到信了?
誰寄給她的?
有什麼事情,是靈瑾這個妹妹,非得背著他不可的?
尋瑜抿緊嘴唇,臉色發綠。
他刻意迴避靈瑾的目光,好似什麼都沒察覺到似的,輕輕嘟囔道:「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在意。」
「誒?哥哥,你說什麼?」
「……」
靈瑾疑惑地望著兄長,然而兄長又不說話了。
他只淡淡地扭過頭,望著走廊外剛剛升起的月亮,沉默走路。
然而,數日後。
這天政論課的高階修業剛結束,尋瑜和山望一起留在道室裡背書。
山望心不在焉地背了兩段,正想問問尋瑜背得如何,誰知一抬頭,卻見尋瑜單手拿書、面無表情地呆呆站著,他一動不動,書更是一頁都沒翻過。
山望疑惑喚道:「阿瑜?阿瑜!」
尋瑜後知後覺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
山望說:「你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