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瑜道:「為什麼派三皇子,還在其次。我奇怪的是……為什麼獸國使者剛回去沒多久, 就又派使者來?而且人數還不少。」
女君說:「明面上是說,如今水國與翼國交好,獸國不想被當作敵人, 也想表示對翼國的善意。
「不過……如果之前三皇子這個人,真的如他那封信中所言,想要與翼族修好,我想他應該會希望得到翼國的幫助,肯定一直在積極地尋找親訪鳳凰城的機會。」
尋瑜疑竇未消。
他凝神說:「如果是三皇子自己想要來,他以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身份,想要說服獸君動用這麼多人力,只怕也不容易。總得有個對獸君而言,非常難以拒絕的理由才行。只是我想不到,這個理由究竟是什麼……」
女君將奏疏放下,有意考他:「你說得不錯。那瑜兒,依你之見,該讓他們來還是不來?」
尋瑜斟酌片刻。
然後,他糾結半晌,才下決心道:「讓他們來吧。」
獸國那邊,他已經送了木靈過去,再過不久應該就會有訊息。
讓獸國使者來翼國,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但只要細心觀察,也能從他們身上獲得線索。
鳳凰城是翼族的地盤,是相對安全的,只要處理得當就是請君入甕。
雖說要面臨一點風險,但敵寡我眾,也能掌握更多主動權。這世上本就沒有完全風險之事,現在他們對獸族……尤其是這個獸族三皇子的瞭解太少,適當的接觸,才能防患於未然,掌握先機。
這樣想著,尋瑜就有了決斷。
他說:「不過,勢必要小心謹慎,須探探他們的虛實。」
驚鴻歷七百二十九年,初春。
柳絮飄起,迎春花開的日子,一支龐大的獸國使者隊伍,從臥虎城出發,一路往南行進,要前往繁榮的鳳凰城。
他們走的是官道,途徑山野。
荒僻野外,一個生活在山間的翼族少女不慎被樹木刮傷了翅膀,一下子飛不起來了,正跪在路邊檢查自己的傷處,臉上起了一層薄汗,十分疼痛的樣子。
獸國使者經過此處。
這時,使者隊伍裡,最寬敞華美的車駕上,一雙皙白的手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停車。」
年輕男子的聲音說。
行進的車隊慢慢停下來,一個生著鹿角碧眸的矜貴青年,在侍從的攙扶下,從車裡下來,走向翼族少女。
那女孩是普通的山裡翼族,一直生活在翼國,平時行動的範圍不過是家附近方圓二十里,哪裡見過這樣的外族?更何況這個外族人似乎身份不凡。
少女當即警惕下來,想要掙扎著拍翅膀飛走。
但男子阻止她道:「你別害怕,我們是從獸國臥虎城來,想要前往鳳凰城的使者,是帶著善意來的。我只是見你好像遇到了麻煩,想要問問有沒有什麼能幫你的?」
眼前的男子生著一雙碧綠的眼睛,這種眸色在翼國十分罕見,但是相當好看,就像翡翠一般通透明亮。
他頭上的鹿角,如繁茂的梅花樹枝,對稱而乾淨,帶著自然的氣息,有種貴公子般優雅的意味。
翼族少女聽他語氣溫和,逐漸安心下來,但還是有些緊張。
她說:「沒、沒什麼。只是我剛才不小心,出來採摘野果的時候,被樹上的樹枝刮壞了翅膀。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就行,等發現我沒有及時回去,我的家人會過來找我的。」
「可是這樣的傷勢……」
三皇子的語調帶著一絲擔憂。
他說:「傷口不儘快處理,還是容易惡化。既然見到了,總不能放著你不管。要不這樣,我請我隊伍裡的醫官幫你包紮治療,等處理好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