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兄長這麼說,靈瑾亦有些意外,她遲疑道:「不會吧?」
尋瑜徐徐將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道:「母親雖然時常會不按常理出牌,以她女君的身份來說,也不算十分穩重,但她絕非任意妄為之人,否則也不能穩坐君位七百年之久。
「派遣使者去水國之事,怎麼會說讓我不去就不去,但轉頭一開口,就又輕輕鬆鬆讓我來了?
「而且要同去水國的仙官,今日看到我也在佇列之中,好像也並不驚訝。一切都安然有序,就像早已都安排好,根本沒有任何變故一樣。」
兄長的分析確有幾分道理。
不過靈瑾還是不太確定,說:「娘她應該不會看出來吧?我們還沒想好怎麼跟她和爹說呢,平時有其他人在的時候,我們也沒表現出來過。」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尋瑜思索著。
他直覺肯定有哪裡不對勁,可又想不到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而且娘不讓我來水國,是在我對你……說明心意之前。若她從那時就是有意為之,那她豈不是早就知情?況且……」
他話語略微停頓,偷瞥了靈瑾一眼,耳尖泛紅。
尋瑜輕聲道:「母親若是知道我對你……還這樣放任我與你單獨離開鳳凰宮,那她與爹,對我未免也太放心了。」
「?」
尋瑜這幾句話輕得如呢喃一般,靈瑾沒怎麼聽清,只聽到「放任」「放心」什麼的。
她奇怪地湊過頭去,問:「哥,你在說什麼?」
尋瑜登時面紅耳赤,將腦袋別得老遠,使勁不看她,羞惱道:「沒什麼!」
另一邊,翼國使者的隊伍已經騰空遠去,而碎天弓的弓靈獨自一個人立在高高的鳴鳳臺上,望著送離使者後依然熱鬧的鳳凰城人群。
他是翼國至寶,自然不會離開翼國。
儘管唯一能使用她的靈瑾已經遠去水國,他依然被安放在鳴鳳臺上,接受無數衛兵的保護。
碎天弓對此並無所謂。
他在空無一物的祭天台下待了數千年,照樣沒什麼問題。
在這人世間,歲月只不過是虛無的東西,幾天還是上萬年,對他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是……
碎天弓在鳴鳳臺上,看著臺下熙攘的人群。
翼國比起數千年前,的確變了很多,變得更繁榮、更熱鬧了。
在他手邊,放著一把新式機關弓。
這是靈瑾之前拿過來給他的。
她說,機關弓完成了,畢竟是以他為原型做出來的,所以特意準備了一把,送給他看看。
碎天弓對此不以為意。
不管是靈弓還是機關弓,對他來說,都只是仿製拙劣的殘次品。凡族的能力始終是受到某種限制的,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觸及他的領域。
不過,在仔細看過機關弓後,他卻不得不承認,這種新式弓,必然會給翼族……甚至是所有靈族,都帶來某種變化。
「您真的認為……那女孩會帶來您所期望的改變嗎。」
碎天弓雙手環胸,望著遙遠的晴空天際,似乎是對著遠方的某人,低聲喃喃。
天空上流雲飄轉,沒有人回應他。
碎天弓垂下眼睫,略有幾分落寞。
但他本也沒有期待回應,待看夠以後,他便轉過身,自行回到弓裡去了。
若要論交通工具,翼族的出行方式,無疑是三族中最方便的。
首先,翼族本身就會飛行。
而且不少翼族的祖先本身就有按季節遷徙的習慣,十分適應長途飛行。
再者,翼族習慣了飛行以後,當然不可能再容忍陸地上那種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