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並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他們各自就位,檢查著自己工作區的情況。
他們都沒有外傷,調息療傷之法只能抑制平撫傷勢,活開瘀血,疏通血液傳輸功能,要傷創痊癒還得靠身體自然的復原能力,這尚需要時間慢慢去結痂生肌,不是坐息一下就可以做到,只是讓他們減去大部份的創痛,能夠活動而已。
“發現號”承受的創傷,超乎居雷艦長想像的要沉重得多,這可無法用調息恢復過來,單是艦外插滿林立的破片就夠他們傷神,要清理修補可就要費不少時間,引擎的受損,亦是讓他們皺眉的一環,最令他們氣餒的,居然把人工星的行蹤失去了。
當這訊息由蓀能結結巴巴說完時,居雷艦長聳聳眉稍,嘆了口氣:“人算不如天算。”
林錕兩手握著拳頭,傻傻地愣住了,腦海裡浮現往日女兒親暱的笑嗔嬌喚,想起早死的老婆臨死前遺留的交待囑託,冷汗不由得涔涔而下。
居雷艦長忙亂中沒忘記這個老友部屬,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背,輕輕說:“阿錕,呆立著辦不了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搶修‘發現號’,別忘了,還有‘雷夫亞號’等三艘聯邦星艦在那裡,估計時間他們應該趕到了才對,我們沒有失敗。”
精神一振,林錕的心神回竅,乾澀的點頭,是的,事情還不算絕望,女兒啊!委屈你多等一會兒吧。
於是,“發現號”辛苦的修復程式展開了,為了爭取時間,他們所有能動的統統出去進行艦外補修的工作,連居雷艦長也出來了,情況緊急,他無法顧及身份,中立區內不知道有多少敵艦在穿梭,要是在這時候巾上敵人,那可真的要完蛋。
這些插立在艦殼上的破片十分的銳利,即使穿著防護太空衣,他們也不敢以身去試,出動了幾個工程機械裝甲,那是像螃蟹、蜘蛛一般的機械,四隻長腳有吸附力裝置抓牢艦身,兩隻前伸的長夾靈活地屈展,人便坐入中央的軀體部位內操控,利用長夾拆除破片,統統收集回去,重新提煉成外殼甲板,以補換創傷的外殼,受損得太嚴重了,艦內原有的備用材料不足以應付。
居雷艦長又穿起那襲詭異的裝甲,這裝甲真不知是用什麼做成的,居然可以在太空中活動自如,他行走在艦殼上像是走在沙灘一般輕快,完全不受艦外失去重力的影響,雖然力場內不是真空,這也十分離奇了,看得大家又是一愣,真像是見了鬼魅一般。
更教人譁然的,居雷艦長竟然直接走到破片前,伸手抓住鋒銳的破片,沈喝一聲,將那比他還高的破片抽了出來,抬至頭頂,交給跟在後面的小型平臺車(這是運貨用的,工程機械裝甲拔出的破片也是由它收集運回)。
眾人一陣歡呼,為艦長的神勇讚佩,林錕卻是眉頭皺緊,注視艦長不動。
以林錕對科技工程的深刻學養,他對這個“科武戰爭”時期的神秘產物抱持著既懷疑又佩服,這種裝備確實是超乎想像的厲害,如果人類以這種能力在地球上展開群體戰鬥,是可以理解人類之所以被迫離開地球的原因,太可怕了。
然而,林錕也同時隱隱感到不安,像這種提升人類極限的東西,是否會對人造成不良的影響呢?眼看著居雷艦長慢慢地有依賴它的勢態,就好像看到一個吸食菸毒的癮君子,在他的眼中,居雷艦長的形像逐漸在轉變之中。
林錕想著想著,腦中又浮起剛才受到“雅裡星”戰艦突襲後,居雷艦長那付咬著牙根陰狠的神態,彷佛欲噬人殺戳以洩狂欲心火,那裡是平日穩健沉凝的印象,繼而想想在人工星上,那傳送石碑大戰之後,原本以為艦長是為了不忍見隊員傷亡,為保護隊員,防備石碑內還有敵人衝出而守在碑前,如今想來,他在碑前東摸西索,該不是意猶未竟,想要穿過碑去追殺“雅裡”星人?這……
林錕猛地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