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她多學點,jenna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大局為重的道理她懂。你記得遇事服個軟,大局為重。」
一個大局為重說了說兩遍,大局對我來說真的是太沉重了。
我去跟周南的主治大夫聊了聊,左腿左前臂粉碎性骨折,是掉下來的時候用手臂護住了頭,也算是大難不死。目前雖然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床上躺三個月到半年是跑不了了。其餘的便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周南的秘書那裡已經有了一份詳單。
再次回到周南病房的時候,jenna正一臉梨花帶雨地坐在病床前。光看這畫面還以周南得了什麼絕症,沖這眼淚量,他往多里說還能再活五天。
jenna看到了我,稍微側過了臉,裝作若無其事地把淚擦了擦,恢復了正常的神情。
氣氛略有些尷尬。
「白羽,正好jenna在這兒,我把工作跟你們倆交接一下。」
「好。」我答。
「算了吧,你身體重要,工作的事情可以等。」jenna拒絕了周南的提議,「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或者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周南搖頭。
「你不要孩子氣,每次你生病都不好好養病,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她像是哄孩子一樣。
「要不,你們聊吧,周總您多注意身體,我先走了。」我覺得自己再待下去有些多餘。
周南皺了皺眉,但並沒開口說話。
jenna直接答了話,「那你慢走啊。工作的事明天上午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
她身上大義凌然的正室範兒我就是學不來。
我也知道我自己走得莫名其妙,但是我內心隱約也並不想待在這裡。
走出醫院門口,才發覺這樓裡的消毒水味讓人悶得透不過氣。
醫院門口不遠處聚著一群人,無人交談,每個人手裡都拿著煙,不言語地抽著。這個場景讓我有些感嘆,在這處的人想必都是裡面住著親人朋友,心裡也各有各的難,所以醫院門口的吸菸處不像是別的地方,沒人有著過了菸癮的釋放,反倒都是滿臉愁容。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在一群中年男人之間,有個年輕人異常顯眼。他高高瘦瘦的,低著頭,纖長的手指夾著煙,然後周圍煙霧圍著,能隱約看到他的側臉,鼻樑挺直,下頜瘦削,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看著真眼熟。
「穀雨?」我叫道。
雕像轉過了頭,然後匆忙掐了煙,向我走過來。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的五官仔細看起來都有些陌生。
「你怎麼了?怎麼來醫院了?」他口氣有些著急。
「不是我,周南出事了。你在這兒幹嘛?」我問道。
「哦,我陪薇薇。」他皺著眉,表情有些複雜,然後低下頭,又轉到另一邊。
「哦……」我有些尷尬,「她怎麼樣?」
「沒事,就是開點藥,周南怎麼了?」
「從展臺上摔下去了,粉碎性骨折。不過也沒什麼大事。」我簡單描述了一下情況。
我們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要回家了,你開車沒有?讓我蹭個順風車唄。」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但又想和他多待一會,情急之下只找到了這麼一個藉口。
「……」他一臉尷尬,指了指醫院樓,「我得等薇薇。」
我今天還真是在自討沒趣上面頗有建樹。
我擺了擺手,灰溜溜地離開了醫院。本來還想回頭看一眼穀雨,但是如果看到他盯著灰溜溜的我,恐怕自己就更灰了,還是走得瀟灑一點吧……
蘇莓的電話突然打來。
「去酒吧吧,我請你喝酒。」我向電話那頭髮出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