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也對。」她嘴裡的穀雨是另一面的穀雨,不是平日裡沒個正經和我打嘴架的那個愣頭青,而是頂天立地做著一番事業的男人。
「驕不驕傲?」
「有點。」
「我以前也覺得穀雨不就是穀雨,還是上次銀狐跟我聊天的時候,才讓我對他大有改觀,咱們倆跟他呆久了,還是旁觀者清。」蘇莓總結道。
「被你說的,我都恨不能把他捧在手上供起來了。」我笑道。
這時那邊的飯菜也已經準備就緒,穀雨穿著蘇莓的繡花圍裙走過來,身上還帶著油煙味兒,問道:「供誰啊?」
我和蘇莓都被這違和的場面逗笑,畢竟前一秒他還是踩著祥雲的蓋世英雄,後一秒就……這樣了。
「笑什麼啊你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衣服也沒那麼可笑吧,老尹說我穿上挺好看的啊!」
「嗯,特別好看。」我附和。
「行了,過來吃飯。」穀雨招呼道。
簡單的四菜一湯,看起來色香味俱全。我對著銀狐伸了大拇指:「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銀狐推了推眼鏡,禮貌地笑納我的八字題詞。
「我也幫忙了!我還英勇負傷了呢!」穀雨在旁邊搶功,伸出手讓我們看那一厘米不到的小口子。
銀狐幫話道:「是,小谷幫了我不少,今天的飯菜必須有他的功勞。」
蘇莓挽著銀狐的胳膊,一反剛才對穀雨的歌功頌德,霸道地說:「你可趕緊把那小口子畫個圈標上,一會兒再找就該找不著了。怎麼說你也就是洗洗涮涮的邊角活,跟我們這主廚的功勞不能相提並論!你就勉強算個20吧,沒你也行,有你好那麼一丟丟。」
剛才她嘴裡穀雨守衛蒼生的偉大事跡在銀狐的面前瞬間一文不值,這個女人的邏輯一直清奇:銀狐第一,其餘再按照正常邏輯。
穀雨答:「你說了不算,老尹你說!」
銀狐:「怎麼也有50的。算你50,再多了我怕莓莓不高興。」
明明自己的男朋友就坐在旁邊,但是這狗糧照樣被他倆一勺一勺往嘴裡灌。
「你們家一直是銀狐做飯啊?」我問道。
「嗯。」蘇莓得意地回答,然後又用筷子點了點:「穀雨,學著點兒!」
穀雨嗆回去:「白羽要是答應嫁給我,以後我們家飯也全歸我管!」
他話趕話的一句無心之語,嚇得我一粒米飯拐彎跑到了氣管,嗆得鼻涕眼淚混著那粒倒黴催的米飯一起往外噴。
穀雨遞水遞紙,蘇莓拍著我的後背,兩個人都詢問我有事沒事。
銀狐在旁邊替我解了圍:「我這個菜辣椒放得有點多了,下次我注意。」
蘇莓剛要開口,就又被銀狐攔下:「莓莓,幫小白換雙碗筷吧,剛才弄到地上去了。」
我感激地看了銀狐一眼,他還是招牌式斯文的笑。
今天這趟潭柘寺,去得對。
今年的元旦和春節離得很近,導致每逢春節倍懶散的氣氛早早便如期而至,這個帶著紅色圓圈的日期被標註在日曆上,混在北京灰濛濛寒冷的冬日裡,像是推倒人勤奮的最後一根稻草。除了掰手指頭熬日子盼新年,做什麼都讓人提不起興致。
穀雨在元旦假期後接了命令,要去內蒙出差,歸期不定。聽說是有個重要的型號出了問題,需要除錯。
我近期將自己的主要精力都投在了新工的專案上,因為是長期合作的展臺專案,在前期能夠將整體風格基調定下來,會對後期的設計以及對外地專案的進行有很大的幫助。我們和新工開了幾次會議,但是懶散不光席捲了我司,新工也充滿了這種氣氛,以至於效率並不太高,好在時間充裕,大家都按部就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