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該給你打電話,我腦袋進水了!你趕緊回去吧,離我遠點!」我繼續沖他喊。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是這樣的。在外面受了委屈,沒有發洩的途徑,便會把氣撒在親近人的身上,因為我們習慣了對陌生人保持禮貌,但是卻忘了顧慮親近人的感受。
「你是不是又拿我當出氣筒使了?」他也漸漸明白了我的無理取鬧,
「你能不能別管我啊!」我繼續拒絕著他的善意。
「要是能我還在這兒受你這鳥氣幹嘛!」他使勁瞪我,然後彎腰拉我起來。
我使勁反抗。
「別鬧了,起來打車回家吧。」他溫聲勸我。
「不。」我回絕。
「聽話,起來。」他也沒有放棄,仍舊使勁拉著我。
「我就不。」我反而更倔。
「再不起來我使勁了啊!趕緊起來。」他突然用力,使勁拽著我的胳膊,手背上的青筋都露出來。
「你鬆開我!疼著呢!」他並沒有那麼大的力度,但是我非裝痛使勁叫喚。
「就不,知道疼還不趕緊起來!」他手上鬆了些,但嘴上絲毫不退步。
「你要是再不鬆開我喊□□了啊!」我使勁瞪著他。
「喊喊喊,趕緊喊,你看誰理你!」
「強……」我剛開口嘴便被他捂住。
「你丫是不是畜生啊!真喊啊!」他有些氣急。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把穀雨緊攥著我胳膊的手開啟。
「先生,大庭廣眾的,你放尊重一點。」鄭拓的聲音厚重,擲地有聲,他嚴肅地盯著穀雨。
「你誰啊?」穀雨像每一個容易被激怒的雄性動物一樣,生氣地喊回去。
鄭拓完全無視他,轉過頭問我:「沒事吧?」
我溫順點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扶我起身,蹲了太久腿有些麻,我站起來一個踉蹌,順勢跌落在鄭拓懷中。
穀雨下意識想去扶,但是手舉在半空,又尷尬地放下。
鄭拓的車就停在路邊,他扶著我向車的方向走,我回過頭看被我無情拋棄的穀雨,他一臉不屑冷漠地看著我。
鄭拓開車帶我離開了錢櫃,我在後視鏡裡看著穀雨站在原地的身影,越來越小。
「認識的人吧?」鄭拓開著車,沒來由地冒出這麼一句。
我點頭。
他一副「早該料到」的表情,不再說話。
「你以為我是碰見流氓了?」我問。
「嗯,」他回答,「再一想又覺得應該不是。」
「你不是討厭我麼?幹嘛還管我?」我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我討厭你了?」
雖然沒有明確地使用「討厭」這個字眼,但是渾身上下就連毛孔也散發著這樣的氣息。
「小白,我對你並沒有跟工作無關的感情。」他解釋著。
所以不討厭,也不喜歡。
「鄭經理,你靠邊停吧,我家到了。」
「你們家住在二環上?」他輕笑,調侃地說。
我環顧周邊,發現這沒過腦子張口就來的藉口說得確實有些假,但是考慮到之前的「身體不適」,似乎再去編那些確實的謊話也沒有必要。
「那一會兒出了主路,你把我放在路邊就好。」我回答。
「你很愛說瞎話嗎?」他問。
「你很喜歡聽實話嗎?」我反問。
「至少不愛聽瞎話,尤其是漏洞百出的瞎話。」
「那好吧,我們家住在密雲。」我挑釁地回答,「開車過去大概兩個小時,你還要送我回家嗎?」
「具體地址。」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