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出於禮貌打個招呼而已。」
「出於禮貌?」他看著我,眼光裡滿是讓人陌生的情緒,「白羽,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胡作非為。」
我用嘲諷地口吻回答道:「周總,是你仗著自己喜歡我在胡作非為,我自認沒做錯什麼。」
「你就非得要那個位置嗎?那個位置對於你來說比我還重要嗎?」他問。
「jenna就非得要那個位置嗎?jenna對於你來說比我還重要嗎?」我用他的句式反問他。
「白羽,這種時候你不要跟我玩兒這種無聊的文字遊戲,我很認真。」他咬著牙同我爭執。
「我一點沒覺出來。」我回答,然後又繼續說道:「周總今天的答謝會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撤了。」
他聲音低沉地問我:「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劃清關係了是嗎?」
我答:「對。」
他突然將領口整齊的領帶扯松,然後整個人癱坐到椅子上:「白羽,我真的累了,你別鬧了好嗎?」
「我沒跟你鬧。」
「所以你覺得你一直在跟我公事公辦?」
「對。」
「吃jenna的醋,故意讓我吃醋,想方設法地用話激我,這就是你所說的公事公辦嗎?」
「您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確定嗎?你現在之所以能跟我這麼說話,敢這麼跟我說話,不就是因為我喜歡你嗎?你不就是仗著我喜歡你,覺得一切都理所應當嗎?我是你的上司,人員調動我有絕對的話語權,如果不是我喜歡你,你憑什麼用這種我欠你的口氣跟我講話?公平?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公平的?這個位置非你莫屬?你哪來的自信?全世界就你白羽一個人有工作能力了?」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如果面前有面鏡子,我的臉色也應該十分難看。他的話很傷人,但他說的都是實話,因為是實話,所以又更加傷人了一些。
他看了我一會兒,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些,口氣便軟了下來,繼續說道:「公司內部的事情很複雜,我不想讓你牽扯其中,因為你不是一個複雜的人。公司未來的變化也會很大,很多事情不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容易,我只是想保護你。你相信我,我並沒有惡意。」
「我自認為有能力保護自己。」我並不領他的情。
「那是你的事!可是我也有我的能力,我想盡我所能保護我愛的女人,難道錯了嗎?」他的聲音至此已經有些沙啞,像是努力想撬開我這隻緊閉的蚌,累得自己精疲力盡。
我終於被他這態度軟化,吃軟不吃硬是我的硬傷,我問道:「周南,為什麼你一定要讓jenna做這個策劃部總監?為什麼我就不行?」
周南思考了良久,終於回答:「我欠她的,我還給她就和她兩清了。」
我想問,那我呢?我就要成為你們舊事中的受害者嗎?但是我看著如喪考妣的周南說不出口。
「白羽,如果和她競爭的這個人不是你,我早就做好決定了,我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的。可是偏偏是你,我不想傷害你,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夠兩全其美。你相信我,你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她只是想用這個位置做一個跳板,她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的,我只是暫時把這個位置交給她。你相信我,你會得到所有你應得的,我不會讓你承受任何不公平。你相信我,就這一次,好不好?」周南的表情極其誠懇,他這樣誠懇地看著我,那誠懇甚至帶著請和求。
你看電影裡,反派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呢?讓最強硬的漢子求饒,讓最剛毅的男人落淚,只有精準地打擊到主人公最驕傲的地方,然後只消在那個地方多捶打幾下,觀眾就會不自覺地心疼流淚。所以當周南,不可一世的周南,像是土皇帝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