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低下頭,望著如花般漸漸枯萎的嬌容心又痛了,就像被扔進了絞肉機,痛得他連手臂上冒血的傷口也忘記了,那子彈同時穿透了兩人的身軀。
隨著神智略顯清明,周圍的喧譁聲、叫喊聲、喝斥聲和警笛聲一一傳入他的耳中,火山暴發似的傳遍了整個國會大廈。
“有人行刺,快抓刺客。”
“都愣著幹甚麼,還不去叫救護車!”
安全域性和警方的人慌慌張張地從四面八方趕來,想衝進拍照的記者們都被趕到了採訪區之外,現場剩下只有甲未和水驀以及水驀懷裡的玉人。
博海剛剛從安全域性趕到國會大廈,準備應付下午的聽證會,一下車就聽說水驀和遙步緋被人行刺,心裡一陣狂喜,卻又感到深深的憂慮,殺手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刺成功,這種手段要是用來對付總統府的高官們,後果不堪設想。更重要的是水驀受傷了,一個靈體是不可能被槍傷的,因此答案只有一個,水驀根本不是靈體,這個訊息推翻了許多猜測。
這個傢伙居然不是死靈,我怎麼會看走眼了呢!難得小若拒絕和他當庭對質,原來已經知道他不是死靈了,這個死惡的傢伙,為甚麼總是像幽靈一樣侵入我的生活,死了活該!
博海腦海中不受控制地產生了邪惡的想法,雖然他知道這不對,但水驀的威脅感實在太大了,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都是最大的敵人。
“副局長,局長去了總統府,現場請您指揮。”
“知道了,我立即過去。”博海點點頭,在眾多安全域性幹探的包圍下迅速趕到臺階,一進眼簾就是哭嚎中的遙步緋,還有她懷中那個滿身鮮血的身軀,心頭沒來由地一沉。
水驀眼中殺氣騰騰的站起來,卻發現手臂無力抱起嬌軀,再才留意到自己受傷的手臂。
“學弟,麻煩幫我一下。”
“學長你先上去,我抱遙小姐進車!”當然眾人都驚得呆若木雞之時,甲未卻意外地表現過人的冷靜與沉穩,沒等水驀說完就一把搶下遙步緋,三步並作兩步躍入停在廣場上的坐駕。
“救護車怎麼還沒到?”博海責問般望向圍著的警察和安全域性幹探。
“已經去叫了,三分鐘內就能到。”警務部門的指揮官也都急了眼,聽證會還沒開始,最重要的證人在國會門口遇刺,防衛不周的責任肯定要落在他們的頭上,輕則被斥責,重則連職位都難保了,每一個都顯得戰戰競競,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水驀回頭冷冷也看了博海一眼,捂流血的左臂飛快地追上坐駕。
博海猛然打了個冷顫,水驀的眼神充滿了野性,就像是野獸發狂之前的徵兆,心頭感到巨大的壓力的襲來,這個一直溫和的青年似乎在這一瞬間變了。
“他媽的,讓我抓住殺手我一定宰他!不,要一刀刀活剮了,一刀刀……”急救室外的水驀像只燥動不安的野獸,不停地來回走動,還咬牙切齒地揮動著拳頭,身上散發的殺氣把整條走廊變得像地獄般幽冷。
甲未靜靜地站在走廊末端,用水圖騰力量封住走廊的入口,避免記者們闖進來刺激水驀受傷的心靈,這個爽朗率直的兄長如果不是心痛到極點,絕不會表現得如此狂燥。
原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此深厚,真是沒想到啊!
水驀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暴燥,血液就像火燒般沸騰了,衝擊著身體每一寸,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學長,冷靜點,吉人自有天相。”
“那人的目標是我,一定是我,小緋是替我擋了子彈,她是替我中了槍,該死的殺手,我要碎了他……”
因為憤怒到了極點,水驀的面孔變得猙獰,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揮舞著雙臂大聲咆哮,瘋狂的樣子連甲未都有些懼意。
“學長,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