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波轉頭,卻見是一個看似約三十來歲的道姑,揹負著雙手緩緩走來。這道姑生的極美,眉宇間與雪若夢頗有幾分相似,只是神色中的冷漠,幾乎就如同這雪山峰頂的冰川。
方才那叫雪若夢小師姑的小買買提興奮的叫道:“師祖,系,系,系小師姑鬼來了啊!小師姑安平鬼來了啊!”
沈波一驚,眼前著三十許人的道姑,居然是雪若夢的師父?是二十年前中原武林的頂尖高手雪山飛鳳……柳青鳳?
姚發本來正期待著一場動人的師徒相會的場面,卻見柳青鳳淡淡的望了雪若夢一眼,全然無任何喜悅之情。雪若夢被看的一陣緊張,低下頭喃喃的道:“師……師傅,偶,偶……偶回來了……”
柳青鳳臉上毫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回來了麼,那就回房去吧,你的功課耽誤好久了。雖然我雪山派無強制的門規,但你此次出門,擾亂太大,就罰你抄寫道德經一百次吧。”說罷,轉身便走。
沈波怒道:“喂,她,她是為了你,一個人去中原武林找藥啊!要不是她運氣好,估計就回不了了!你,你就這麼對她?她平安回來,你都不開心麼?”
柳青鳳身影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往來的方向走去,淡漠的聲音遙遙傳來:“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聲音傳到,那淡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前方的小徑外。
其他雪山派的人大眼瞪小眼,紛紛嘆了口氣,也跟著散了。
沈波聽的莫名其妙,轉頭問雪若夢:“這,這就是你師父?她怎麼這樣……她剛才說的什麼啊?”
雪若夢低著頭:“予惡乎知說生之非惑邪,予惡乎知惡死之非弱喪而不知歸者邪,是《莊子》裡的話……我們雪山派是信仰道教的……這句話是說:我怎知道貪生的人不是迷惑呢?我又怎麼知道厭惡死亡的人,不像遊子留戀迷途而忘記回家呢?意思就是生既沒有貪戀的必要,死也沒有什麼可怕的,生死是一回事……師父……師父的意思是說,我出事不出事都……都……”雪若夢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終於哭了出來。
雪若夢這一哭,沈波是心疼的恨不得把那柳青鳳捉住暴打一頓。沈波是來自現代,並不像古人那麼愚孝,沈波可是重來不管自己的那些老師的。正想找些什麼話來安慰下雪若夢,姚發卻說道:“雪妹你被哭了,你師父的冷漠,我看是裝出來的吧。”
雪若夢聽了這話,停住哭泣,抬起頭,睜大兩隻哭的紅紅的眼睛問道:“姚大哥,你,你說什麼?”
姚發道:“我記得你以前說,你師傅其實是很疼你的啊。我剛才也看到了,你師父雖然嘴裡說的很無情,不過她眼睛裡都快流淚了哦。”
沈波心道:我怎麼沒看到?
姚發繼續道:“她那麼急著走,其實也就是怕被你們發現她非常開心罷了,所以,雪妹妹,你別傷心了。”
沈波猜到姚發其實是安慰下雪若夢罷了,不過自然也不會揭穿,連忙幫腔道:“是哦是哦!我也看到了,你師父眼力裡,都有眼淚了。”
“真的?”雪若夢睜大眼睛問。
“當然!”沈波信誓旦旦:“大哥認識你後騙過你麼?沒吧!那就是了!”
姚發對沈波如此無恥深感佩服,卻也只說道:“好了,我們先進去吧,給你師父說明,我們是來幫她治病的。”
“嗯!”雪若夢連連點頭,帶著兩人往裡走去。雪若夢的小屋是處於雪山女弟子中房屋的中間,雖然離開了兩個月,卻仍然整潔乾淨,顯然是有人幫忙收拾打掃了。房屋簡陋的讓沈波心疼,除了一張床,一張的同時是櫃子也是桌子的木製傢俱,以及幾個不加修飾的小木墩外別無他物,唯一的裝飾,或者是床上一個很舊的娃娃。沒有衣價與衣櫃,雪若夢提醒了才知道衣服都是